罪犯朱某被派来“监管”我。在我之前她已“转化”了三名法轮功学员。她们让我每天晚上罚站两个班,每个班约一个半小时。大约过了一周,皮肤黝黑的监区大队长张某(张大)对我说:“你要是说‘罪犯’二字,就给你晚上改成一个班。”在那里吃饭、上厕所都要用“罪犯”这个自称向她们请示。我不承认这场迫害,也绝不认输,我没有违犯任何法律法规。
想起二零零五年我被非法关入劳教所时的情景。狱警不让我睡觉,整夜整夜的罚站。当时联号叫王丽(南京浦口区吸毒犯)、沈琴(常州吸毒犯)。每到半夜三更她们就开始打我,我的牙齿被打落,满口鲜血。长时间不让睡觉,我在昏迷中出现幻觉:地上的砖缝飘的跟我一样高,门前的两个红色水瓶就如两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军人向我走来,隔壁房间如厨房似有很多人在做菜,被子上的图像变成了蹦蹦跳跳的小学生,我的两只手总是往电风扇里伸,象要去洗菜……那时我心里装的法太少了,缺少正念,才会迷幻。清醒时我问自己:这样下去精神是否会崩溃?最后承受不了,我被迫假转化。
这次,我为讲真相再陷囹圄。监狱对没有“转化”的法轮功学员实施不许会见,不许打电话、不许写家信。家里来信即被扣押。我丈夫在我入监不久写来信,可张大说:“你家来信了,但按规定不给你看。”
我被天天罚站,从早晨六点一直站到晚上九点半, 手脚都肿了,一直到出狱我的腿还是肿的。吃饭早上只给半个馒头,中午晚上只准吃几口饭。我饿着肚子天天去车间,张大对我吼叫:“你没有资格劳动,只能罚站!”回到监室,不许坐床,也只能站着。
由于饥饿的折磨,没过多久我便开始胃痛,每到吃饭前胃痛难忍,不吃痛,吃也痛。我一直默背师父的法:“大觉不畏苦 意志金刚铸 生死无执著 坦荡正法路”(《洪吟二》〈正念正行〉)。大法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感觉自己似乎站在高高的山顶,俯瞰着苦难,其实微不足道。
一次在大厅吃饭,剩菜很多,我用调羹挖了一点,恶人王某立刻报告,朱某对我破口大骂,饭菜宁可倒進厕所也不给我吃,晚上给我的饭更少。我想干脆绝食吧,但我顾虑绝食会带来更多麻烦,默默咽下了那几口饭。
因为我不“转化”,朱某天天骂我,并骂师父骂大法,有时拽着我在车间里问那些罪犯:法轮功是不是×教?法轮功好不好?那些人附和着起哄。她骂我“没心没肺、自私不要脸”等等。她自己都说:“我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用到了你身上。”但我能做到师父教诲弟子的话:“听而不闻 难乱其心”(《洪吟》〈道中〉)。
在车间,朱某不让我上厕所,晚上洗漱只给两小杯温水,后来连那点温水也不给了。晚上罚站后回到监室,只能用冷水洗脸洗脚,正是冬天,冰冷刺骨,可我心里不起任何怨恨,冷水就冷水吧,无所谓。
恶人王某不允许我的水杯跟她们放一起,说我身上有细菌。我跟一个脸上长满疥疮的罪犯张某合铺,在恶人王某挑拨下,张某对我恶言恶语,骂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刚去监室时,姓陆的警察给全监室人开会,不允许任何人跟我说话。
满脸疥疮的张某没人敢跟她睡,而我没有嫌弃她,后来,她身上也长满了疥疮,她却说是我传她的,而我身上干干净净的。恶人王某一直盯着我找茬,逼我转化,说:“你要转化了,就跟我们一样了,有吃有喝。”我告诉她:“我的命就是丢在这里,我都不会转化!”心想:师父掌控着一切,一切师父说了算! 我只走“选择”的路,不走“好走”的路。她就开始骂我,骂大法,骂师父,我看她可悲、可怜至极。
有一次洗漱时,我想洗洗穿了一个多月的内衣,被朱某看见,说我没向警察请示,骂的很难听。监狱规定我一个星期洗一次头,但是他们不给我买洗漱用品。我只能十天,或者二十天才能洗一次头,用一块小肥皂搓搓。在27监区,八个月二十天,我没有洗过一次澡!三个月后才让我买了洗头水和卫生纸。
七监室两个联号杨某与李某,我晚上被罚站时,常用脚踢我。过年了,大家吃肉吃鱼,而我只能吃几口黑乎乎的菜,被罚站在大厅里。
有一天突然让我站着看录像,题目为:《家和万事兴》、《天安门自焚》,看完让我写感想。我写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不积善之家必有余殃;圣人不说谎,圣人不骗人;天安门自焚是假的,漏洞百出。”朱某不让我说,从此再没敢让我看什么。
金英是被迫“转化”的(假转化)。过年那几天,她趁人不注意在我袜子里塞了很多糖。有一次,她又给我塞糖时被杨某看见,马上汇报警察,结果金英被罚在大厅“学习”了一星期,每天逼写思想汇报,不许她吃自己买的零食,好在她只有两个月就到期。后来,金英又偷偷给过我几次馒头,她知道饥饿的滋味,她是过来之人,无奈被迫“转化”。有一天,她打扫大厅卫生,扫到我跟前低低的说了声:“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但是很难。”我没说话,怕被联号看见又挨骂,心里默默的想着师父鼓励弟子的那句法:“难忍能忍,难行能行”(《转法轮》)。
大约一个多月后,突然闯入几个警察,两人架着我的胳膊,在我背后偷偷照相,并用摄像头扫了一下我写的所谓“思想汇报”,说是要登报。鬼鬼祟祟的,连正面像都不敢照。一次吃饭,“轲大”来了,看了看我的饭,问朱某:她怎么没香肠呢?朱就给我拿了点,轲大说:就这么一点?朱又给我换了大点的。那天我向一姓张的警察请示吃饭,看看那几口饭,不由流泪。后来张姓警察的腿被车撞在家呆了段时间,回来后用关心的目光看着我说:“你稍稍胖了一点,是的,打饭多了不就胖了。”她善念尚存但没权力,唯有张大说了算。魔头张大要求我每天写一篇思想汇报,我来到监区后,首先就给她写一封真相信,整整七页纸。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变异的狂徒,没用。她让我写思想汇报,我正好证实大法,宣传传统文化,谈生命的意义,同时揭露她们对我的虐待等等。
一次,赵大对我说:“把你的思想汇报给我看看。”她看了半天,问我:“你说你要走‘选择’的路,不走‘好走’的路,这是什么意思?”我说:“选择的路……”还没说完她插了一句:“是你修炼的路吧?”我说:“是的。”“那么‘好走’的路指什么呢?”我说:“就是平坦的、没有麻烦的路。”她把本子还给我,若有所思。
我丈夫得不到我的任何信息,在六月又给我写了一封信。赵大告诉我家里来信了。我说:“不给我看有什么意义呢?”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她拿着我丈夫写的两封信给我看,还有我孙子的照片。我匆匆看完就被收走了,但我感谢她的一丝善心。
一天,魔头张大要看我的思想汇报,我把本子给她,她看了几眼,把我两天写的文字撕碎大发雷霆,问我写的是什么?我说:“一篇是我写的一首歌,歌名叫《你我有缘》,开头是这样的:朋友啊,人生的路途你走累了吗?歇一歇,听我唱首歌……”她看了歌词又声嘶力竭的喊着:“重写!”接着往下看,对我说:“你怎么说你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我们把你当作猪狗?不知耻辱的东西!”我说:“那是联号对我说的一句话。”她说:“你怎么就听她们的呢?”随后她给我出了两个题,但是不许写“神”这个字。我回到监室立刻动笔,主要意思是:1、生命的奥秘是什么?人的生命很珍贵,生老病死,生命短暂。中国古老传统留下了做人的道理:仁、义、礼、智、信。现在很多人认为,人是猴子变来的,其实达尔文進化论漏洞百出。我的认识是:人是神造的,这是最大的天机,也是生命的奥秘。神造了人,神在看护着人。2、在监狱该怎么做好?我本来就是做好人,我会和大家和睦相处,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一次,一个迷信“全能神”的人在台上念了她的转化稿,我借题发挥写了篇文章,结果不知朱某看见了什么报告给张大。晚上九点,张大说要看我写的文章,于是我念给她听:“今天,我听了徐某的转化稿,为她难过,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能信‘全能神’的胡说八道呢?公安部认定的14个邪教中就有‘全能神’,但是没有法轮功,为什么?因为法轮功师父都是叫我们做好人,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要求我们做事先想别人,遇到问题要找自己,修心向善,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造谣媒体是站不住脚的,泼的所有脏水完全是胡说八道,栽赃谎言,人为的制造许多冤案欺骗世人蛊惑人心。好的就是好的,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历史会证明一切。”她听后没有作声。
一次收工,传说有人私下传送电话号码,狱警让我们脱袜、搜身。当时,我在车间写的一篇文章被查出来了。我说:我写的是荷花,不是电话号码。恶魔张大恶狠狠的说:“你还想当诗人啊,站在那里别动!”我的那篇文章是这样写的:“荷花出污泥而不染。秋天的池塘里,盛开的荷花飘然欲醉,粉红色的花朵令人神往。怪不得历史从古到今,人们都在赞美荷花,传颂荷花。荷花全身都是宝:莲籽是一味中药,也能煮粥喝,清香爽口;莲藕是饭桌上一道典雅的菜肴,清脆独特;荷花的大叶子人们带在头上,遮挡烈日炎炎;有人把荷花的茎做成菜也很好吃。另外空间也有荷花,更美丽,更动人。有的大觉者坐的是九层莲花座,神圣而壮观。我们都来做浊世中的一朵莲花吧,开在美丽的荷池里,让人观赏,让人赞叹!我虽然身陷牢笼,生活充满艰辛与苦难,但我的心是自由的。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展云舒,保持内心的强大与从容,淡定看待一切。”
我在车间一直被罚站,有一次实在站不住,用手扶了扶桌子,被朱某连推带骂,推到“轲大”面前,轲大说:“站要像站的样子,坐要像坐的样子。”同时把朱某也训斥了一顿。然后对我说:“你要累了,就请示坐下来。”我立即说:“我累了,我要坐下来。”轲大同意了。为此朱某大哭。
有一次在车间,魔鬼张大扭曲着脸,发疯的声嘶力竭的对我叫喊:“不许你坐!”这样我一直站了四个小时,之后我对她说:“我累了,我要坐!”她看了我一眼:“只准坐半小时,继续站!”
海明威有句名言:“一个人可以被打败,但不可以被征服。”对一个精神没有被征服的强者,苦难只能是对其的锤炼,饮尽生命苦酒,振奋精神,迎接生命之重生,永远昂扬前行,绝对不会改变他冲向人生巅峰的進程。
我一直是只许站着吃饭的人。一次张大说给我一个凳子,让我坐下吃。我以为从此以后允许我坐着吃了,没想到两天后她值班对着我狂叫:“谁让你坐下吃饭?站起来吃!联号呢?一块站起来吃。”三个联号陪我站着吃饭,因为让她们跟着受罪,我心里好难过,尽管她们对我不怎么好。
是啊,上帝未曾允许天常蓝水常绿,一年四季风和日丽,有时会有狂风暴雨,人的一生不正是这样无常吗?不要看眼前的痛苦,拉长时空,放眼未来,今天我所吃的苦,也正是走向成功的垫脚石。请相信人生的每一步都算数,把苦难当作甘露,把魔难当作历炼,改变心态,过好每一天。
我在痛苦中饿了两个多月,身体急速消瘦,瘦掉三十多斤,走路象踩在尖锥上一样。但我坚定意志,小心的、尽可能走稳脚下的步子,坚强的从没摔倒过。
随后我被转到监室一号房。这个监区每天早饭是在监室里吃,中饭在车间吃,我是站在大厅吃。刚去时,饭给我打的跟其他人一样多,早上也给我一个馒头,我总算能吃饱饭了,好高兴。可过了一段时间,因为我还是没有“转化”,她们给我减饭,依然让我饿肚子。
而最恶毒的一招,是她们在我饭里偷偷下药,由赵某保管药,刘某、邵某施药。我只能站在大厅吃饭,由两个联号陪着。第一天早饭,两个联号的稀粥早就端来了,而我的迟迟不来,联号看了几次,最后终于端来了,而我把一个联号的粥误吃了,我的那碗粥联号没吃,倒入了厕所。出工的路上,我在想她为什么不吃?我看到那碗饭发白,还有泡沫,是否在饭里加药了?过了几天,我在吃早饭时,无意中吃到一颗药,一股酸味,可来不及已咽下。吃到最后,发现饭里还有一颗白色的药,我就倒入了厕所。
邪恶施毒招加害我,怎么办?我想,今后我要把药悄悄保留下来带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名堂。那天下午,我的前额剧烈疼痛了一个多小时,第二天在稀饭里又发现一颗药,我立刻把药藏了起来。后来她们把药搞碎如米粒大,我又藏了三小粒,再后来,她们把药弄成粉末。有一天时间紧,她们没有看见白色的药粉就放在米饭上面,我把带药粉的饭全倒掉了。
一次我站在大厅吃饭,正好对着我们的监室,看见刘某先把我的饭打好,随后放药,等到饭打完,药也化了,再舀些饭放在上面给我端来。那天,我没吃倒了。中午在车间吃饭不方便放药,晚饭就加药,几乎天天如此。
出狱时,我把药偷偷带回,找有关人员化验,说是治“高血压”的药,我没高血压为什么给我吃药?我还留了点药,过几天再作化验。
看看那些变异的生命,无知中造下多大罪业?其实常人的药物在神体起不了作用,但我还是天天求师父保护弟子,大法弟子的身体是大法造就的,绝不能让这些低下的东西侵蚀弟子的身体。我发出一念:施加的药物全部转化到魔头张大及施恶者身上!我觉的师父是我的靠山,是我的磐石、是我的避难所!
这样,邪恶的药物迫害一直進行了六个多月。在这期间,我丈夫做了三个梦,每次都是我被迫害的不行了,神志不清,身体虚弱,不能行走,需要住入精神病院。我非常清楚,如果没有师尊的慈悲保护,我就是梦中那个样子。
师父让我们放下仇恨,懂得慈悲包容,悲天悯人,我不记恨这些生命,唯有可怜他们。人生之路,各自选择,无知中造下那么大的罪业,生命还有未来吗?
今天,我再次走入风雨,历尽魔难,暗无天日,但我绝不会随波逐流。我为众生而来,为了我挚爱的亲人,我一定要坚强勇敢的活着;为了我世界中无数期待的眼神,我永远也不会退缩。人生一场戏,由我自己去把握,我有师尊看护,什么都不怕!
欣慰的是,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有善良的心。一号监室的两个联号A和B,跟着我也受了不少委屈,星期天看电视不给我看,她们也得陪着坐在我后面,我站着时,她们也得陪着。可是她们从来没有骂过我,有时还偷偷分点馒头给我吃。A还偷偷给我一点饼干或者小西红柿。我抱歉给她们带来了麻烦。B说:“没关系,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把师父《做人》的诗背给她听,她说非常好,写在了自己的本子上。临走时,我给她俩做了三退,这是对她们最好的回报。
有一个劳改犯,她说自己是国民党员,非常认同大法,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记下多首《洪吟》诗,还有《得度》、《找真相》等大法歌曲,我也帮她办了“三退”。
人生如画布,不同的心态,有不同的人生画卷,改变心态,让自己人生的色彩更加艳丽夺目。人海茫茫,充满了困苦与迷茫,但能够打垮我们的不是困难的处境,而是糟糕的心态。
太多的心酸与痛苦,魔炼了我的心性,我学会了忍耐、大度、包容、乐观、惜缘、惜福。
终于,我可以回家了,万书祥偷偷握住我的手:“你熬出头了,你吃的苦实在太多了!”杨萍竖起了大拇指:“你是一站到底的人!”还有好几人也对我连连祝福。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自己的命运自己开创,自己把握。其实,无论多么智慧的人,他的幸与不幸、低谷与高峰,都是他的心性所致。唯一能改变命运的只有我们自己一颗纯净的心!
我饿着肚子,从冬天站到春天,从春天站到夏天,从夏天站到秋天,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我回家的日子,我踏着吉祥的白云,回到了我阔别一年多的家。这段苦难的历史,将永远铭刻在我心中。一路走来,是师尊的慈悲保护,让我平安闯出魔窟。谢谢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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