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院长扔给我的北京市的电话号码簿开始联系工作,走了好多地方也联系不成——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谁会要一个带孩子、没房子、离婚的人呢?
找房子更难。说也怪,谁帮我租房子都租不到。
我觉得这事有我自己没悟到的地方——怎么处处走不通啊?我开始仔细考虑这些复杂的情况,觉得对这事的处理有点反了:这是他提出的离婚,离婚后我是独立的个体,应该自己主宰自己,为什么还让他牵着走呢?我不应该动,于是我向学院党委写了一封信,说明了我不能离开学院的理由:一、离婚前我与陆是夫妻关系,他的工作变动直接决定我的去向,随调是合理合法的;现在不同了,离婚后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也就不存在随调的问题。二、提出调转工作是他提出来的,而不是我,现在情况有了新变化。我如实的向院党委提出了我的个人意见与申请:我不想调转工作,愿意为学院的教学尽一点微薄之力。我还找了院长谈了我的想法。
院长虽然很生气,但经过对我了解和教师们的反映,认为我很好,学院党委经过研究都同意我留下来,并把学院党委的一份同意我留下来的书面材料重新报到高检审批。不久,高检同意我留校的批示下来了。学院领导找我谈话时说,对前一阶段你要调转工作的那一段时间里,扣发你的工资就不补给你了。我说没关系,不补给我也没意见。关于陆让我出去找房子的问题,我对陆说我不搬家了,不走了,这房子里的东西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给我剩的越少越好,他只好到外面先租房子住。
学院的教师们各种议论非常多,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我是假离婚想骗房子,有的说我是炼法轮功离的婚。因为陆把离婚的全部理由都推在我身上,所以当时有些人还很同情陆,说法很多。我根本不往心里去,随他们说吧,慢慢大家会越来越了解我的。离婚这一关我就这样闯了过来。
我们的离婚在我这里没觉得怎么样,可我父亲和妹妹们都不让了。父亲又生气又伤心,觉得这件事实在是有点伤风败俗、令人难以接受——李家本来人丁就不兴旺,现在又受这窝囊气,这气实在是难咽啊。妹妹们打电话和陆打仗,同时家里人也生我的气,妹妹们管我叫“傻大姐”。父亲生我的气给我打电话,在电话中伤感的喃喃自语道:“一万个人中找不到象你这样一个好人,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呢?”但我父亲还是安慰我说:“小莉,没事,不是咱们的错,咱们老李家不丢人。”父亲这话是在说陆和弟媳做的事不光彩。
陆这时也感到舆论的压力,他责怪我说:“你家人这样对待我,你也不出来说句话?这是因为你从来不和他们说我的好话,他们才会这样。”其实我们之间的事我从来不跟家里人说,无论是好还是不好。陆感到长期下去总这样四面楚歌也不行,他就在我这里下功夫,让我出面调解这些矛盾。我的态度是:哪边我都不参与,不说话,但对谁都一样好。我让他们都感觉到我现在很好,尤其是我家里人,让他们看到我并没有因为离婚的事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是更好。
一段时间里,陆和我的妹妹们成了敌人一样。陆招架不起,想到我这儿求得保护,他和弟媳两人都想让我说出一句话——说是我作主同意他们的婚姻。我对他们说:离婚是我的事,得有我的同意;结婚是你们自己的事,父母都包办不了,我怎么能管得了?
陆在我家附近买了一处房子,他们结婚了。结婚后他们全家人仍然到我这里来,让我给他们包饺子吃,我也没有什么怨言。记得一次长春功友来我家,看到我这种情况,她说:“李莉,你这修的也太难了,这也太难了。”她觉得我难,我也没觉得怎么样,我想与陆他们一定是有因缘关系的,这一生我觉得苦,觉得他们给我制造了许许多多的麻烦,如果翻开我的历史看一看,说不上我生生世世是怎么样对待人家的,可能做的坏事更坏,更恶。师父已经给我消去了那么多业,为我承受了无数的苦,我这一点难又算得了什么?我一点也不怪陆,我们不是夫妻但还可以是朋友嘛。
当我的心都放下之后,我能处理好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关系,一切也都变得慢慢平静下来。父亲和妹妹们好像也不记恨他们了,也考虑到无论如何还是亲戚吧,因为我弟媳的亲姨妈是我的继母,陆现在的女儿是我的侄女,怎么也没跳出亲戚圈。关系变好了以后,陆又和我谈了许多心里话,他说:“这回你可以做你的大法工作了,我现在已经管不了你了,只能管到现在为止,以后还会有更高的人管你。”
有一次和陆的全家一起出去吃饭,陆对我说:“你知道吗?周围的一切人都是为了你,实际上都是围着你转,我们原来是夫妻之缘,现在是以另一种缘份出现,还是为了你。”他问我的侄女:“你应该感谢谁?”我侄女说:“这一切应该感谢我大姑。”陆说:“对,没有你大姑就没有你现在的一切。”他的许多话有时令我吃惊——这么多年来他作为我的家人,实际上一直在帮助我修炼,虽然他本人在过程中并不真的知道。陆全家对我很好,陆的妻子(我原来的弟媳)知道我的心都用在修炼上、走的正,很尊重我。
陆对大法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一九九九年“七·二零”以后,他的一个朋友在北京电视台工作,这个人是记者,要采访他,想通过我们离婚的事做文章造谣来诬陷大法如何不好,遭到陆的拒绝。我在看守所期间他为我保存大法书籍,我出来后他乐呵呵的把书交给了我。我对他善的行为给予赞扬。我离家出走后,他们夫妻二人照管我的儿子,并且为了保护我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我想以往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有对大法的一念才能决定他们的未来,我祝愿他们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上篇到此结束,下篇可能在这场中共对法轮功的迫害结束后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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