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于是详细地讲了当时的过程:
“我被推进手术室时,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不要在麻醉起作用后立即死去。这是我的最大恐惧,因为我母亲、舅舅、阿姨都是死在手术台上的。我们家族对麻醉药都容易产生过敏反应,且现在也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所以,一旦麻醉药物注入体内,就非常容易过敏致死,就象有人对青链霉素过敏一样,抢救都来不及。所以,我要求医生尽量用最少剂量的麻醉药,因为我不想完全失去知觉。但事实上,我知道自己身体确实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就象死了一次一样。
手术过程中,我觉得自己是两个人:身体躺在你们的手术台上,灵魂却飘在上空注视着这个手术总过程。我看着你们一刀一刀地切割我的乳房,然后一针一针地把刀口缝上。我清楚地记得你熟练的动作和程序,对护士的手脚不麻利还有一点看法。
当你们谈话时,我还惊讶了一会儿,不理解为什么你们谈论我时并不回避我的在场。很快我意识到手术台上的那个我才是那个有病的南希。你缝了胸内的三层肌肉,每一层都使用不同的方法。你还试了几种不同规格的皮管埋在胸内防止积水、发炎。你摘除了的乳房一共十八磅,对吗?”
医生听到这儿,脸色发白,立即站起来借口找水杯子出去了,象是怕自己在病人面前昏过去一样。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对南希说:“我的上帝!幸亏是被你看见。要是上帝本人在场,我一定会在手术时手抖得缝不拢伤口的……”
南希的经历使这医生陷入一阵沉思中。他后来告诉南希,他当时想了很多:如果人确实是神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