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网二零二零年五月八日】我们所在的山区小县距离北京很近,一九九九年的时候大约三十万人口,“四二五”前读过《转法轮》的不下一万人,每天坚持到炼功点修炼的大约五千人。每个村都有炼功点,村小的一个,村大七八个。我们当时的辅导站站长夫妇是跟过师父两次讲法班的,又是北京人,跟北京辅导站联系紧密,在北京同修的帮助下,举办过上万人的心得交流大会,记得一九九六年师父在北京国际法会讲法,我们县还派出了一个学员在大会发言,当面向师父汇报修炼心得。 每个周末,辅导站的成员都到自己负责的片区跟当地辅导员一起学法、教新学员炼功动作。学法的基础是比较扎实的。北京的同修有在公安工作的,在九八年就传出过一些内部消息,我们辅导站成员对往后的常人社会“形势”应该说有“心理准备”,周末在县城广场千人炼功,就有公安局的人站旁边监视。 过程 四月二十四日,天津同修四十多人被抓,原因一个刊物刊登了污蔑大法的文章,天津同修去出版社说明情况,让他们更正,结果事态升级,天津抓了人不放,还说你们可以去北京说事。 我们得到信息,四月二十四日晚上,许多学员都表示要去北京给天津同修讨回公道,争取合法的修炼环境。因为许多老年同修没有去过北京,也不会乘坐公交车,辅导站就租了四辆大巴,还有自己单独乘坐其它交通工具去的,我们大约去了三百人。 早上五点坐车出发,大巴停在了丽泽桥长途汽车站,我们换乘特二路到天安门。记得当时所有年轻同修都带上一两名老年同修,一起乘市内公交到天安门,我们这些乡下人,三五成群的在长安大街上很显眼,马上就有警察到面前问:你们是法轮功反映情况的吗?我们说是,警察就说,这边走,领着我们到了府右街。后来大家回忆,几乎每个人都是被警察领到府右街的。街的西面是中南海的红墙,看见许多人已经站满了东边的人行道,我们也站过去了。早上七点多钟,我们县的同修都站在了西华门附近。 由于人太多,人们站了四、五层,有人提议,年轻人站外层,站端正,不要歪肩斜胯,胳膊不要抱着架子;年龄大的在里层,轮流坐一会。有人拿着大法书在默默读,有人在里层打坐。没有口号,没有大声谈论,大家都很安静,对面的警察大约五十米一组两人,红墙下还有持枪的士兵。 有北京的同修在人群中慢慢穿行,问有没有人上厕所,怎么走,要保持卫生,不要让市民反感;附近哪里有小卖部,可以买饼干、面包等等。我们去胡同的卫生间,那时候的胡同卫生间条件不怎么样,有北京同修在那里坚守,随时冲洗、撒石灰粉。 警察们一开始很警惕的样子,后来看我们很本份,就松弛下来,抽烟的,走动的,还有跟同修聊天的,神情都很平和。 上午十点左右,有新闻转播车过来了,缓缓的从我们面前经过,里面的摄像机清晰可见。有人小声说:这是拍证据呢,也许秋后算账。但是没有人后退,也没有人侧身背脸,大家互相提醒:站整齐点。 转播车后是几辆军车,然后是一辆高级轿车,就是天安门阅兵时那个人站在上面检阅的车。 大约中午前后,新华门那里一阵喧哗,我们离新华门不超过五十米。有人说:Z总理(注:时任总理)出来了!也就几分钟,没有人往那里聚集,人们还是原地站着。站长在我们县同修中间穿行传递信息:有代表進去谈判了,大家安静地等待消息。 黄昏的时候,警察开始往人行道上的树干上贴纸条,上面写着:严禁非法聚集。大家还是不动声色的站着。大约七点多,天完全黑下来了,有人口头传递的消息:总理答应无条件放天津的同修,大家可以撤离了!越快越好。还有人提示:把脚下的垃圾、纸屑、面包渣都捡起来。大家都照做了,连警察丢的烟蒂也捡干净了。 我们迅速招呼本县的同修,站长说,大家不要指望公交了,能跑多快就多快,往公主坟方向跑。有少部份同修投靠北京的亲友,大部份沿着长安大街向西,小跑着前行,就像军人行军。 大约跑了一个小时,到了公主坟,大家清点人数稍微休息。有辅导员去和长途汽车站联系租车,因为有个调度时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四辆大巴到齐了,人们赶去车站。 那时候没有通讯工具,同修中,只有一个家庭条件比较富裕的,带着“大哥大”,但是她只能与汽车站联系,给我们报信还得靠腿。 大家坐上车前,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将至的样子。大巴车往我们县城赶的路上零零星星有小雨点。大约凌晨三点,等我们到了县汽车站,骑上早上寄存的自行车,回到家,大雨点就倾泻下来。乡下的同修都住到县城的同修家里。谁也没有被雨淋。 如果我们再晚半个小时乘车,县公安局就到了,据说他们带了两辆大巴,没有看到一个本县的人,空车而回。据说还受到上边的表扬。大家回忆起来都说,这一路太顺了,都是师父在保护着啊。 大雨下了几个小时,府右街上不仅没有一片垃圾,连脚印都冲刷干净了。 有人说,我们是组织行动,其实辅导站只是给大家传递了信息,替没有出门经验的人租了车。站长没有动员我们辅导员,我们也没有动员任何一个学员。大家都是自愿的。 一些细节 我们一家三口人,我们夫妻同修、女儿(当时十五岁)。我们家在县城,家是炼功点,头天晚上大家知道了这个消息。“四二五”是周日,也不用跟单位请假。我们都是经历过“六四”的,知道邪党的毒辣,女儿说也要去,我们是有点犯难的,她就要中考了,更主要的是亲情,怕走失,怕后果“不堪设想”。她父亲说:你想清楚,有可能那里架着机关枪呢,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女儿很坚决:不怕!晚上,我们给她的运动服里缝上了二百元钱,告诉她万一走失、离散,怎么回家。女儿无论在队伍里,还是跑步撤离途中,都和大人一样,没有说一句辛苦。 几个老同修。我们夫妻双方的父母都参加了,那时他们六十几岁,从府右街跑到公主坟二十多华里,中间没有停歇,其中还有一位年龄更大些的老年女同修,大约七十三岁,还是缠过足的半大脚,也没有掉队。 第二天是周一,我们去上班,单位领导找谈话,问有没有去北京,我们如实相告。他们说,既然公安局没有查到,我们就不往上报了。听说有十万人呢,你们从无中来,又到无中去,实在让人佩服,也让人害怕呀。 感怀 “四二五”过去二十一年了,九九年“七二零”以后,邪党疯狂的打压迫害,我们夫妻、父母等家人同修有的被非法抓捕,有的被非法劳教,有的被开除公职,有的流离失所,这个日子在我们心中一度被长期压抑的氛围淡化。 但是,大法在国际社会堂堂正正的洪传,尤其神韵的普度,这些年,邪恶因素所剩无几。再次回望这个日子,心中无限感慨,无限感恩。 师父说:“每一次机会都不会再有。”[1]邪党篡政几十年,其中明智的人第一次应允民众的诉求;法轮大法的群体以和平、理性、慈悲形象第一次在国际上展示,为以后的大法洪传打下良好的基础。弟子们面对以后残酷的镇压,也有了一次平和的演练。 “四二五”是丰碑,我们的层次有限,不能真正阐释其中的意义。但是,我们在这个伟大的日子里,有幸参与其中,是大法和师父赐予我们的偏得。感恩师父救度! 注: [1] 李洪志师父著作:《精進要旨》〈挖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