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网二零一一年二月一日】又是一个新年要到了,远在外地工作的哥哥和姐姐拉家带口、开着私家车、满载着给一家人的礼物回来过年了。按照往年的老习惯,从腊月三十开始的一周里,我们家又要在大鱼大肉、搓麻声、打牌声、放炮声、小孩子的打闹声中度过了。 看着一家人在一起似乎其乐融融的样子,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我刚刚离开了“地狱”,是的,只能叫它“地狱”,回到这人间。这家“地狱”的官方名称叫——北京劳教人员调遣处。 家里人全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表情,看我想吃点什么、想干点什么、是不是觉的累了、要不要陪我上街散散心,我和他们说,不必要这样,不要过份关心我,那样对我来说会有负担,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用考虑我,我不太想说话只是因为我要思考。 是的,我要思考,我想弄明白,在物质相对充裕的今天,在面对“吃不上饭”、“睡不上觉”这些字眼时,八零后、九零后的年轻人们流露出茫然不解的表情的今天,为什么还有一些人就在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每天过着为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必须请求批准的日子。 是的,为了每天能吃上三顿饭、晚上睡一觉和上若干次厕所,有人必须要每次都写报告申请并当面向有权力批准的人请求,这些人的官方对外称呼叫“警察”,对内叫“队长”。这些报告是被设计好标准格式的,首先要问好,然后要自报姓名,然后是陈述自己的罪行,然后是自己被判的刑期,然后是请求批准的事项,最后是此致敬礼。申请人必须严格的按照这一格式写报告并当队长的面念一遍,念的时候还要态度诚恳,绝不能表露出轻蔑或者其它的什么表情,念完之后,队长表情严厉的上下打量申请人一遍,然后以恩赐的口吻说:可以,去吧。 当然,为了让申请人乖乖的就范,队长一定会有其它的配套措施,比如说:把你单独关在一个空屋子里,让两至四名吸毒人员或者刑事犯看着你,队长私底下授权她们,如果这个人不听话,就可以怎样怎样,一般来说,队长不会亲自动手的,她嫌累,她下命令就可以,她可以下一个这样的指令:你不是不听话吗,那就别坐着了,蹲着吧,或者站着吧,于是,这个人就只能一直蹲着,一连蹲好多天,每天蹲十几个小时,从小腿到脚脖子都肿的老粗,脚都变形了,那种滋味、那种滋味,只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如果是站着,一两天还可以忍受,连续一个星期以上,那就是很痛苦了,我亲眼见过一个女孩儿,她在连续站了两个月以后,得了静脉曲张的毛病,走路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被负责看着我的吸毒女称为:怕踩死蚂蚁。至于拳打脚踢啦、谩骂挖苦啦,那都只能算是小菜。 我刚被送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属于“很不听话”的那种,至于为什么“不听话”,也很简单,我觉的为了自己的信仰(我是法轮功学员)就被劳教这是很不合法的,完全不符合中国的《宪法》,执法者纯粹是执法犯法,根本就是在亵渎法律,所以我到那儿就在走廊里不停的高喊: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停止迫害大法弟子,这让队长们很恼火。而且所有被劳教的人一进劳教所就被要求背诵所谓“劳教人员守则”,这个守则的第一条就是:拥护中国共产党,拥护社会主义制度,下面还有什么“认罪认错”、“无条件服从队长的管理”之类的,总之就是让你完全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于是我明确表示,我不愿意背诵这个守则,我也不认为我的信仰是罪是错,而且我根本不拥护中国共产党,也不拥护社会主义制度,我也不能停止喊,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这儿会回荡起一片法轮大法好的声音的。队长说:你休想。 就这样,我成为队长们的“严管”对象,开始了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要请求批准的“生涯”。我一开始义正辞严的和队长理论:吃饭睡觉上厕所是人的最基本权利,你们用这个来要挟是不是太下流了?队长回答的也很干脆:你根本就不是人,别跟我谈什么人权。我问:那我不是人,我是什么呢?队长说:你爱是什么是什么! 从那天开始,我不肯为了吃饭睡觉和上厕所写报告请求批准。队长们出的招是:你不写报告,就不给你吃饭,但也不能让你绝食,我们给你灌。怎么灌呢?把我押到一个专门的地方,用五花大绑绑在一个铁椅子上,然后从鼻子里下管,一直下到胃里,然后从另一头往里灌粥什么的,在绑我的时候,一名负责押我的吸毒女在一边往粥里放调料,她每次都放很多的盐,她事先就告诉过我:要咸死你丫的。 灌食的滋味也是没办法形容,尤其是长期灌食,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了的,在全国各地的劳教所里,有不少法轮功学员因为被野蛮灌食造成窒息死亡。 最糟糕的是,灌食回来后马上就会腹泻,而队长不允许上厕所,要上厕所就得答应她们的条件,我又不愿意,可是这边肚子特别难受,那真是……后来我豁出去了,准备就拉在那间屋子的地上。因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立志做一个文明人,不能随地大小便,后来一直受教育,上了大学,读了不少书,更坚定了我的这种想法,没想到有一天在被称为是最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的劳教所里要突破这种观念,那还真是不容易呀。而且这家劳教所被司法部评为文明单位,外面是花园式的环境,还居然有一个荷花池,广播里经常播放着轻音乐。我被关押在此期间看到的是,劳教人员每天要蹲着用毛巾擦地板,床铺上的被子被叠成有棱有角的样子,要叠成这个样子还要经过一番培训呢。 当队长看出我有随地大小便的企图后,可能怕我破坏了她们的“文明环境”,就在给我上了很长时间大约半个小时的“课”后让我上厕所了。但由于我还没有答应她们的条件,这件事还没完呢。她们还在继续用上厕所要挟我,她们知道这招是最狠的,你可以不怕灌食,可以不睡觉,但你不能不排泄吧。当我看清了她们的丑恶嘴脸后,我想那就尿裤子吧,拉裤子吧,这没什么丢人的,丢人的是她们,是制造这样事件的中共邪党,是劳教制度。于是,在憋了近四十个小时后,我当着队长和几个吸毒女的面,很坦然的直接小便在了裤子里。事后,其中一个不太坏的吸毒女跟我说:这样下去你会疯掉的。我心想,你太不了解炼法轮功的了,我才不会疯呢,就是有一天队长疯了我也不会疯的。但是不可否认,从一九九九年中共迫害法轮功以来,确实有不少学员被逼疯掉,也有很多是被注射不明药物致疯的。 从这次以后,再没有人逼我了,队长吩咐吸毒女准备一个盆,我大小便就在屋里解决,然后由她们端到厕所倒掉。她们不敢让我出这个屋门,因为我一出门就会在走廊里喊: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 就这样,我在这个人间地狱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又把我送到了另外一个劳教所,在那里,我受到的是另外形式的迫害,但是由于我一直不肯放弃信仰,而且后来查出来我在修炼前得的那种绝症又复发了,劳教所觉的我这样的人管理成本太高,让我办了保外就医,我就回家了。 在这个万家团圆,喜气洋洋的节日里,给大家奉献这样一篇文章可能会有些扫兴,可是我相信会有真正关心别人、关心人类命运的人认可这样的命题:在这个国家,只要还有人必须为吃饭睡觉上厕所请求批准,那其他人的自由也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一切装点出的繁荣都是短暂的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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