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网2002年2月19日】主要人物表: 倪春花:大法弟子 杨老五:倪春花老伴,大法弟子 老赵:菁圆中学退休老师,大法弟子 王磊:菁圆中学老师,大法弟子 顾大妈:倪春花邻居 山里中年男子:倪春花父亲 关局长:宜春县公安局局长 小孙:宜春县公安局公安人员 张所长:城东派出所所长 大嫂:倪春花的嫂子 伍大妈:倪春花娘家村上的人 老太太:倪春花的婆婆 关所长:倪春花婆婆家镇上派出所所长 陆小明:倪春花婆婆家镇上派出所干警 小丁:倪春花婆婆家镇上派出所干警 秀芬:陆小明的母亲 <十七>远处的群山,一层淡淡的绿装。小城里,大街上,下班的人群。弄堂口,几个还没放下书包的孩子正在嘻闹着。 室内,春花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她老伴坐在桌旁读着信。 “小红说了,前一阵实在太忙。现在春天又到了,她一定要带上孩子一块儿上公园里去学法轮功。还说了她那里炼功的人可多了,还叫我们俩一块儿过去呢。”她老伴说道,并没有抬头,“他们还准备给我们买个录像机,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家里看录像,不用老出去跑了。” 春花停下了手中的活,好像想起了什么。室内很静,她老伴好像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你怎么了?” 春花的眼睛开始潮湿起来。 春花望着窗外,喃喃自语,“小时候,我爸常对我说,长白山这地方是块圣地。” 她老伴有点摸不着头脑,等着春花的下文。 春花转过身来,看了一下老伴,“我突然想起了那么多住在长白山地区的人。你看我们学法轮功受益这么多,可还有很多偏远的人说不定都没有听说过呢。” 春花沉默了一会,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桌边,“我想好了。你看春天又到了,山里又要暖和了,今年我们一起去洪法。去年都是小王他们跑的多,他们年轻人工作又忙,今年,我们当主力去。” 她老伴一拍大腿,“好啊,还有我们老家那一带几百号子人哪!” 春花乐了,“忘不了。你那快90岁的老娘肯定在惦记你呢!” 她老伴感慨到,“是啊,十多年没回去过了。” 不知不觉中,天黑了下来。春花开了灯,向厨房走去。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春花赶紧前去开门。 气喘嘘嘘的老赵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子。 还没等春花说话,老赵说到,“今天听单位的小王讲,昨天,许多炼功人去了北京向国家领导人反映情况。” 春花,“发生什么事了?” 老赵,“据说天津的公安打了许多学员,40多人被拘留了!” “啊!?”春花吃惊不小,都忘了招呼客人坐下。一旁的老伴赶紧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慢慢说。” 老赵,“听小王讲,他北京的同学告诉他,天津有一地方登了诋毁法轮功的文章,大家去评理,然而当地公安根本不理睬,打了许多去反映情况的学员,还拘捕了许多人。好多人想和他们讲理,可得到的回答是有话向上头说去。许多人听说后,就去北京向政府反映情况,要求他们把人放回来。去了可多人啦,好几万哪!” “他们怎么说?人放回来没有?”春花身体往前顷着,看上去很着急。 “后来呢?”春花老伴也几乎同时问道。 老赵,“后来听说朱总理出来了,问题也得到了解决。大家就回家了。” 春花紧张的脸松弛开来,长嘘了一口气,“就是嘛。法轮功那么好,随便抓人打人怎么可以呢。”停了一会,老人又说道,“如果没有法轮功,哪有我老婆子的今天哪!” 春花老伴,“说不定那时你去自杀,前脚刚出门,我后脚也跟上了。”停了一会,他又说道,“十几年来,多亏你的照顾和鼓励,不然……,要是你走了我还活着干啥劲哪!” 老赵,“是啊,我们得到的太多了。” 春花,“咱们可不能光顾自己得好,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才是。” 另两位老人同时说道,“对。太应该了。” 灯光下,三人继续交谈着。 <十八>春天,早上,公园,很热闹。远远的,一群人在那儿炼功。 两个中年妇女正在交谈,其中一个妇女远远地看着那群炼功人,说道,“法轮功胆子也够大的,敢去摸老虎屁股。” 另一个说道,“人家这才叫本事呢!……” 那一个赶快把一个手指放在嘴上,“嘘----,听说公安局正在底下收集情报,准备……,”那个妇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位,“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不就锻炼锻炼身体吗。”她用手指着那群炼功人,“你看那个叫倪春花的,我认识。以前你可不知道,老太太又瘸又瞎的,难看着呢。你看人家现在,都赶上比我还年轻了。”看看她的同伴,“等我有空,我也去试试……” 同伴急忙说道,“你可别凑这热闹。好歹也得等这个风头过去了再说。” <十九>早上,天有些阴。公园,湖边,还是那群炼功人,少了一些。 远远地,树底下,两个穿西装的人。中年的,白脸,看上去有些胖,保养得很好,脸有点阴森森的。另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指着这边,说道,“局长,昨天那几个带头去县政府的就是那几位。那个穿蓝色毛衣的就是倪春花。旁边是她老伴。” 白脸朝这边凝视了一会,说道,“小孙,回去告诉城东派出所,密切注意他们的动态。有情况,马上报告给我。” <二十>公园,大家正在炼功,静静的。 突然,远处走来几个人,手里拿着打扫公园的工具,有点横冲直撞的。 他们在炼功人边上停了下来,一人装着样子开始扫地,扬起的尘土向炼功人飘去。另一人走过去,“啪”,关掉了录音机,喊到,“走走走,以后不许在这里炼功。” “为什么?”不知谁说了一句。 “上面有规定,法轮功不许进公园。” “中央不是有文件吗,对炼气功不予干涉。” “炼功锻炼身体有什么不好?” 大家七嘴八舌。 那个关掉录音机的人恶狠狠地说,“这是上头规定的。有本事去向上级反映。” 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云。 <二十一>会议室,黑黑的,十几个人正在看录像。录像上,学员炼功的镜头。一个年轻人的特写。 那个叫小孙的年轻公安站在一边,“这就是菁圆中学的王磊,党员,95年在大学时就开始炼法轮功,前年毕业于省师大。据反映,工作上很勤恳。七月底,他和几个其他的年轻人准备去北京的信访局。路上被我县公安局截回,并被拘留了20天。后来又试图串连去北京,幸亏被及时发现。至今还在拘留中,坚决不写保证。我们已经用了许多办法。他是那一伙人中最难说服的。我们这里还有他家的电话录音。” 换了一盘带子,路边的树林子里,临近深秋,天有些灰暗,树干有些光秃秃的,偶尔有些零星的树叶还挂在枝头。十个左右的炼功人在静静地打坐。炼功人的近镜头。当镜头对准春花时,那个警察又开始说话了,“这就是倪春花,旁边是她老伴。他俩的事在县城影响太大。目前不太好处理。” 镜头上,突然三辆警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十几名警察跳下车,连打带拉,粗暴地将炼功人推向旁边的警车。 录像中断了,灯打开了。 小孙继续说道,“县城里好多人不顾派出所的多次警告,还继续外出炼功。现在大部份仍在关押中,目前正在做说服教育。已经给他们放了所有我们内部发放的资料。” “有进展吗?”在公园的那个白脸问道。 小孙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基本没什么进展。” 旁边坐着的一个穿西装的人说到,“倒是我们的好几个人被他们说服了。”说完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赶紧低下头不作声了。 白脸阴沉着脸,“就没有办法了?” 一片寂静,突然有个人打破了沉默,“干脆,把那些顽固分子全部送进监狱。” 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说,“人太多了。这样,恐怕群众影响不会太好!” 另一个人也附和着,“倪春花两口子的事曾在县里口耳相传,上过报纸和电视,他们俩被拘留了那么长时间,群众底下已在不平了。县里还收受到一些群众来信呢。她女儿还不时打电话来质问。” 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在白脸脸上显现,他依次看了大家一眼,“今天我们先讨论到这里,大家回去动动脑筋。”他站了起来,握紧的拳头顶着桌子,突然狠狠地,好像是自言自语,“我不相信没有办法。” 众人站了起来,准备离去。突然,白脸说到,“小孙和老张留一下。” 众人陆续离开了,门关上了。白脸脸上堆着笑,指着身边的两把椅子,“来来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三人坐下了,白脸看了一下两人,“今天,特地把张所长留下来,小孙,给张所长讲一下我们上次行动的经验教训。” 小孙,有点疑惑,“局长,您指的是……,” 白脸蹙了一下眉头,“就是那个香山集体自杀。” 小孙,“上次,内部发了一个文件给局里,希望各地紧密配合北京的行动。但开始由于对法轮功了解还是不够,北京的这次行动失败了,所以我们局里讨论的两个方案也没有进一步实施下去。” 小孙看了一眼白脸,“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全国的公安系统从96年开始就展开了全国性的法轮功大调查,但并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而且法轮功确实不一般,当初派出去摸底的,没想到不少也炼起了法轮功。不过,上次4.25的事情闹大了,上面很恼火,决定来个彻底铲除。” 小孙停了一下,“于是,拟订了香山集体自杀的方案。当初,北京把这一消息当作法轮功的内部消息向各单位企业层层传达,希望能有许多的法轮功份子前往。然后,会制造出一场真正的血案来,我们内部的摄影人员和记者马上会在出事地点把整个过程记录下来,那当然会弄成是一个自杀的现场。这样中央电视台,各种报纸都会跟上,给法轮功来个措手不及,邪教的帽子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扣在法轮功头上了。下一步棋就好走了。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争取到国际的支持。没想到,那次低估了法轮功,还差点儿弄出个笑话来。” 张所长一直默默地听着,好像有所领悟,“局长的意思是……” 白脸,“开阔开阔思路嘛。老张,你看你那里也快要人满为患了。这一阵也真是辛苦了你。”突然,他改口道,“你儿子的事办妥了没有?” 张所长,满脸堆笑,“幸亏局长帮忙。唉,这小子从小就给我添乱,这次又差点儿打出人命来。如果没有您的帮忙,恐怕早进监狱了。” 白脸,“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不过,……” 白脸似乎若有所思,“他们这群人还真是些人才。说不定,能帮上不少忙呢。现在拘留所,派出所也还真需要人手呢,长途汽车站这些地方也需要多派些人在那里,防止法轮功的人到北京上访。我看让他们去帮着管管法轮功挺合适。老张,这主意如何?一来也解决了他们的就业问题,也好让他们为社会作点贡献,一举两得嘛。” 张所长赶紧点头,“多谢局长,多谢局长,”突然老张迟疑了一下。 白脸似乎看透了老张的心思,“你放心。我对法轮功了解不少,还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不会有事的。” 张所长满脸堆笑,“好主意,好主意。多谢局长关照。” 白脸停了一会儿,“前一段,由于各部门的紧密配合,我们的工作展开的还是不错。注意,一定不能出任何事,要不惜一切代价,绝对不能让他们上北京。不然,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张所长赶紧说,“一定一定。” 白脸看了一下两位,突然有点得意起来,“我要上省城的调令已经交上去了,上头正在研究呢。如果批下来,到时,家乡的朋友们当然是要多多关照的。” <二十二>屋外,已是冬季。室内,桌子上有一摞报纸,上面一张上面醒目地写着揭批法轮功的文章。两位老人面对面坐着,默默无语。 春花老伴开口了,“全国有很多大法弟子被判刑了。听说现在查得可严了。长途汽车,火车,都设了关卡。”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城西的老宋在长途汽车站被抓起来了。” 春花,“你看弄堂口那两位,还轮班呢,出去买个菜,也得有人陪着。和在拘留所也没什么差别。居委会那个林大妈有事没事往我们家跑,还老给我们送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春花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 一阵沉默,春花老伴,“不就怕我们上访吗?……,你腰部还疼吗?你上次被打的也真是够惨的。听说,小王差点儿被他们打死。” 春花,“听说山东就有被活活打死的。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这国家到底怎么了?还有没有法律呀?” 又是一阵沉默,突然眼泪从春花眼里流出,“你说,我们能忍心看着这么好的大法被人糟蹋吗?” 春花老伴,“是啊,人最起码还得讲个良心。我们该怎么办呢?” 春花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准备去看看我们的两个女儿。” 春花老伴一惊,“他们能放你走吗?你一出门,那么多人认识你。” 春花,“我有办法。当初,你瘫痪时,全国跑了不少家医院,不怕出远门。万一被他们抓住,也没什么,红儿结婚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去看过呢。做母亲的,去看看,这也犯不上什么错吧。” 春花老伴,“也好,红儿已写了几封信来催我们去她家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了。再晚,更难走了。越是过年过节的,他们肯定会盘查得更厉害。” <二十三>农村,远远的有几处房子,一个围着红头巾的妇女正在路旁向一辆行驶过来的小客车招手,车停了,妇女上了车。 黑夜里,奔驰的列车。火车上的人群有点拥挤,有座位的已东倒西歪,进入了梦乡。 有不少人坐在过道上,也在打瞌睡。春花手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在火车车厢接头处的过道上坐着,有些警觉,列车继续在茫茫的雪地上奔驰。慢慢地,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春花进入了梦乡。 列车播音员的声音,“前方到达站是沈阳车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人群开始动起来。春花也醒来了。已是凌晨,车厢外面白茫茫的。不久,“沈阳站”的标牌在前方显现。春花站起来给大家让道,陆陆续续下去了不少人。 又有一些人开始上车了,列车的门关上了。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站在了老人旁边。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火车并没有开动。 中年妇女搭腔道,“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这位大姐从哪里来呀?” 春花,“从长白山那儿来。快过年了,去看看我女儿。外孙女都上小学了,还没有去过呢!” 中年妇女,有点吃惊地看着老人,“你外孙女都要上学了?!您老多大了?” 春花笑着说,“60啦!” 中年妇女,“哇,你吃了长白山哪方灵丹妙药?!我今年40岁,你怎么看上去比我气色还好哪!嘿,快讲讲你怎么保养自己的?” 春花,“你可不知道呀,以前,我又瘸又瞎。大概三年多前,一个眼睛瞎了,过了几个月,这只斜眼也快瞎了。”老人用右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右眼睛,“那时,我老伴瘫痪在家10多年了,我整个人都垮了。正准备去自杀呢。” 中年妇女吃惊地睁大眼睛,“是吗?” 春花,“刚开始,连我自己都觉得太神奇了。”而后认真地说道,“这位大妹子,你不知道呀,我的事还在我们县城上过报纸、电视呢。开始许多人不相信,还专门跑来看。” 中年妇女,“那你快讲讲。” 春花,“那时,眼看我的眼睛要全瞎了,我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于是准备去自杀,路上碰到了一个老熟人。他把……,”老人真诚地看着中年妇女,“他把法轮功介绍给了我。” 中年妇女一惊,“法轮功?”赶快朝四周看了一下,低声说道,“后来呢?” 春花,“我当天就参加了他们的9天讲法录像班,你说奇不奇,我这只右眼又能看清东西了。过了没多久,一天早上闭着眼打坐,一睁开眼,我那瞎了的左眼居然也能看见了。我高兴地差点儿没从地上蹦起来。” 中年妇女,“哇,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炼哪!”,有点自言自语,“我认识的好几个人都炼,我有个堂姐就炼。” 春花,“那当然了,法轮功这么好,能不愿炼吗?教人做好人,处处事事为别人着想,这对社会只能有好处。” 中年妇女,“说的也是,我就认识一个人,以前可刁钻了,和她婆婆象两个大冤家。这不,后来两人都炼上了,比亲生的还亲密着呢。”,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突然叹了一口气,“现在两人都被关起来了。据说还被打得够惨的。” 春花,“是啊,现在连我们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中年妇女马上小声说道,“你不知道呀,刚刚进站的时候,我们还被盘问呢,问是不是炼法轮功的,这里查得可严着呢。您老可要注意呀,……” 突然,人群开始紧张起来,中年妇女抬头朝车厢那边看去。 两个警察,还有两个便衣模样的人正在从那头走来。 中年妇女顿时吃惊地看了一下春花,“八成又是抓法轮功的。这位大姐,你赶快躲一下吧。” 春花抬头看了看车厢那边,很镇定,“心正不怕鬼敲门。” 四个人正在边看边往这边走,快到车厢连接处时,其中一个尖嘴猴腮样的瘦个儿突然瞥见了春花,马上大叫起来,“在那儿呢。别让她给跑了。” 四人立刻朝这边冲过来,人群赶快躲闪,有一人差点儿被推倒在地。瘦个儿一把抓住了春花的胳膊,另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一手按着春花的肩,一手将春花的手反拧到背后,“老实点,跟我们走。” 列车员过来打开了车门,几人半架半推搡着春花走出了车厢。 车上的人呆呆地看着,中年妇女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 站台上,瘦个儿拿出步话机,得意忘形,“抓着啦,我说逃不了吧,……对对对,一定一定,张所长您放心,……。”瘦个儿看了一下旁边的几个人,突然走开去,背对那几个人,“张所长,你看,上次我在舞厅的那个事你是不是给我通融一下,……,好好,多谢张所长。……,一定,一定,我孙某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几个人押着春花,走出车站。 <二十四>餐馆,一个包厢里,四个人正在大吃大喝,那个尖嘴猴腮的孙某正刁着一根烟。 “你说这老太太也够倔的。被几个小弟兄都打趴下了,还是不写保证。今儿个饭饱酒足,让老子再好好教训一顿,看她还硬。” 一个缺了一根小拇指的胖子说道,“先省点力气吧。快过年啦,我们还是想法子先捞点油水再说。” 孙某,“看来你上次真是被打怕了。放心,这帮法轮功你尽管放心去打好了,而且还这么实惠。你看,这桌酒的钱就是张所长赏给我们哥儿们的。现在,那老太太的老头还在四处借钱呢。至于这个年嘛,……,放心,总有办法的。嘿嘿” 一个流着小胡子的人说道,“上次县里订了一个规定,去北京上访者,罚款1万。这下够我们花费了。” 孙某,眼中露出一份得意的凶光,“现在那些关在拘留所的,这次一个也甭想回家过年。一天拘留费60元,我们还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呢。来来来,我们接着喝,好久没有喝这样的好酒了。” 包厢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服务小姐送上来两盘菜,服务员转身走了,孙某两眼紧盯着服务员的背影,在一旁只顾吃的胖子搭话了,“小三子,你上次舞厅的事才搞定,别再惹什么祸了。” 孙某有些泄气,“吃菜,吃菜。” <二十五>城东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张所长正在电话上,一手拿着烟,,“是老宋啊,你好你好……还是你运气啦,退休了,乐个轻松自在。你看我这个年给过的,甭提了,神经高度紧张。你说这些法轮功怎么了,放着生路不走,一个比一个倔……。,什么?那个倪春花的,……,对,在我们这里。都一个多月了。什么?外面群众可有意见啦。说什么?说江……,敢说我们江总书记吃饱了撑的。什么?还有更难听的……。说我们县城没本事,纠集一些地痞流氓对付这些老头老太。” 张所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什么?要我注意点群众影响,……,这是对我好?!……好个……,我头上的乌纱帽掉了,还是对我好吗?” 张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停了一下,“我说老宋啊,你也不要中毒太深了……。,对,法轮功是让这个又瘸又瞎的老太婆年轻了20岁,那又能怎样呢!我们可不能放弃我们党的原则呀!……”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张有点不耐烦,“老宋,我们这里忙着呢,再见!”说完,把电话重重地放在电话坐上,一脸怒气。 继续的敲门声,“进来。”张怒气冲冲地。 饭店那个胖子进来了,看上去有点慌张,“爸,不好啦!” 张,“是不是又到外面惹祸啦?” 张儿子,“不是的,是小三子下手太重,把杨老头给打死了。” 张,“什么?我不是说过要留着活口吗?”有点不耐烦地看了一下儿子,“你先出去。” 张儿子站起身,往外走去,正要开门。张紧锁眉头,“等一下。” 张儿子回过头来,“爸,还有事吗?” 张,“告诉小三子,今天的事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讲。任何人问起,就说杨老五已不在这里。”停了一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张儿子,“没有。爸,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透露半点风声的。”张儿子转过身,开门走了。 张点着一根烟,向空中吐了一圈白烟,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活该。”拿起了电话,拨了几个号,“小张,倪春花的事有进展吗?……,什么,没有?收到了好多群众来信,……。好吧,小张,你看,再拘留下去,看来是有点说不过去了,我们可以想想其它的办法。目前我们也还没有抓着她的任何把柄。这样吧,你先把她放回家再说。但一定要密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宁可打死也不能让这些人走出县城上北京去。” <二十六>快近傍晚了,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还在继续下着,街上空荡荡的。 窄窄的弄堂口,春花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有点艰难地向前走着,眼角还留着一些淤血。 顾大妈打开门,看到了春花,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过来搀扶春花,“春花,你可回来了。他们怎么把你弄成这样。来来来,先到我家暖暖身子,吃口饭。”边说着,边接过春花的包裹,又向身后看了看,“我才不怕他们呢!这帮土匪,地头蛇。” 春花,“不了,顾大妈,我还是先回家吧。这一阵子,也真是辛苦了老头子。” 顾大妈看了一眼春花,“春花,你还不知道啊----” 春花,“出什么事了?” 顾大妈迟疑了一下,“你那90岁的老婆婆得了重病,让人捎信来让老杨赶快回家。” 春花,“他回老家了。怪不得没来接我。” 顾大妈欲言又止,“春花,来来来,快进屋暖和一下。大过年,女儿女婿送来的鱼肉一大堆的,你就在这儿吃饭吧。”说完,硬拉着春花进了屋。 屋里很暖和,窗户上红色的剪纸。 春花,“谢谢你的好意。饭就不吃了,我坐坐就走。” 顾大妈看了一下春花,叹了一口气,“春花,实话告诉你吧。老杨也被他们给抓走了!” 春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顾大妈,“你不知道啊,你那次走后,他们把老杨看得可严着呢,说是怕他去北京。老杨收到你老家捎来的信,说你婆婆病危,很着急。赶紧去派出所请假。结果反而被他们给抓起来了。唉,这世道啊!” 春花赶紧站起身,“谢谢顾大妈。我得赶紧去找他。”说完,赶紧往门外走去。 顾大妈,“现在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儿去找人哪?” 春花,已打开了门,“没事,我先回家收拾收拾。” <二十七>春花来到了自家门口,打开门,拉开灯,春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墙上挂着师父法像的地方空空的。屋里一片狼籍,地上散乱的报纸,衣服,柜子的盖子开着。春花赶紧走到卧室门口,卧室内更是散乱一片,连炕上的被褥都掀在了地上。 春花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慢慢地转过身来,走到桌子边,把包裹轻轻地放在上面,脸上透着平静和刚毅。她走到屋角,拿起几块散乱在那里的劈柴,来到炕前生起了火。 慢慢地,春花整理起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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