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网2001年7月8日】(接上文)中午他们吃饭、睡觉时,我们面墙而立,并由几个年轻的警察轮流看管,其中一个对我们挺好奇,我们给他背《论语》,刚背到第二段,警察喊:“行了,行了,我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我也得变了。”有个学员因炼功被警察打,我大声说:“不许打人。”一个满脸杀气的小警察坐到我的面前,把两只脚高高地架到桌子上,对我说话时,嘴里不停地说脏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学法轮功以前总说脏话,学法以后就再也不说了。”他也是,一下就噎住了。 我们一站就是几小时,听到窗外有人说:“嘿,法轮功还真行啊。” 下午再审也是站着,而且警察的态度也变凶了,还是翻来覆去地围绕着住址问,我说:“我叫大法学员,法轮大法蒙冤,我是法轮功的受益者,我站出来为法轮功说句话。作为一个公民来讲,这也是对国家、对人民负责任的表现,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法轮大法好,如果我昧着良心说法轮功不好,那是欺骗国家、欺骗人民。”他问我受了什么益,我说:“在我濒临堕落的时候,法轮功挽救了我,让我真正拥有了做个好人的信心,现在社会都什么样了?做个好人多难啊。”因为彼此思想境界差得很远,我不想说得太高。”他问我:“濒临堕落,那你都做过哪些坏事啊?”我笑着说:“我来是为说法轮功怎么好,不是来说我学法以前怎么个不好。” 他还说我们老师有许多钱,有别墅、有汽车,我说:“老师没有多少钱,再说现在做什么事都要花钱,做好事也要花钱,我不怕老师钱多,就怕他钱不够,我们老师为国家、为人民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就算国家给他最尊贵的待遇,也是应该的。” 旁边的打手早就不耐烦了,不过被那位警察劝住了,大概他见过的大法弟子多了,思想里也不认为我们是坏人。后来又说到学法轮功死了多少人,我说:“人的死亡有许多种原因,怎能说是炼法轮功死的,比如说我的父亲是一位相当正的XX党员,很早就病逝了,那个时候法轮功还没传出来,您能说他是因为入党了才得的病吗?”他不吱声了。 到了晚上,我们两男三女五位学员被吉普车拉到一个看守所,车停在院子里,我们几个开始交流,我们先背《境界》、《无存》等,然后我说:“师父在《走向圆满》中讲:‘顶着压力走出来证实法的弟子是伟大的。’我觉得‘证实法’这几个字很重要,能够‘走出来’ 相对容易些,但要做到‘证实法’就相当难了,必须要有极大的付出才行,比如说面对酷刑,不打不说,一打就说,那算什么证实法呀?人的肉体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超过了承受能力,物质肉体崩溃了也就死了。我至少要做到我的肉体可以崩溃,但我的意志绝对不能。在《明慧》网上看到一个很了不起的弟子悟到:任何怕都是对法不坚定。是啊,都已经得法了还怕什么?” 我说:“师父的经文中有一句话:珍惜大法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慈悲众生。我们要牢牢的记住这句话。”接下来我们就开始背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背。 就这样,一个短暂的小小的心得交流会,开在了吉普车里。这时候一个押车的年轻警察把头探进来说:“一会儿你们就要进去了,新来的都要挨打,你们先有个准备,这可是来真格的。” 过了两道铁门,办好了手续,又进了一道铁门,进牢房以前,犯人中的劳动号来搜身,脱光衣服搜身。我带进去的一本小版《转法轮》被搜出来了,被劳动号扔在一边,我马上捡起来抱在胸前,他厉声叫我交出来,我说:“不行,这是我的生命。”他开始威胁,我没有怕。后来招来了几位看守干警和许多劳动号,其中一位胖胖壮壮的警察厉声要我交出来,我说:“不行,这是我的生命!”他一拳击在我的左胸,“嘭”的一声,我一个趔趄,站住了。他说:“拿来!”我说:“不行。”又一拳打来,我还是站住了,说:“不行。”他一挥手说:“暴力解决!”四、五个劳动号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其中一个喊:“把他摁倒!把他摁倒!”拳脚不断,可我没感觉有多痛,后来被绊倒,一个劳动号向我脸上打,我没有躲闪,一拳下去,我的鼻子流血了,一拳打向左眼,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左眼上,我始终没有躲闪,也没有觉着有多疼,我发现一个劳动号倒捏着一把螺丝刀,用刀柄不断向我下半身戳,象是寻找什么部位,我隐隐感觉他是想戳进我的肛门,便尽力躲闪。书最终被抢去,我的心在流血。 我被推进监牢里面,我听到几个犯人的惊呼,他们看到我被打伤的脸,吃了一惊。 狭小的监室里装了几十号人,一个被称作牢头的犯人占着几乎一半的空间,躺在那儿看电视。一个称作二板的犯人要我坐在他对面,问我:“叫什么名,哪儿来的?”我平静地说:“我叫大法学员,至于我的姓名住址,我在外面没有说,进来了也不能说。”二板叫到:“你不说?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监狱!”他恼了,捡起地上一只拖鞋抽在我的右脸上,我没有躲,表情依然很平静。二板说:“你能扛,好,等明天的,我看你能扛多久,真能扛住了,大伙儿都佩服你。”二板指挥着地上的人和板上的人轮流看电视,哪一个动作慢了一点,挥手就是两巴掌,里面的犯人一个个象牲畜一样地活着。我一进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小犯人把我的衣服拿走细细地搜。后来我知道了,他们在找挂账存钱的单子,新来的如果账上有钱,就会被他们抢走。 一会儿,狱卒把我叫出去到了一个好象是医疗室的地方,脱去衣服检查,新来的一进去就要挨打,这已成了“规矩”,所以挨打后的检查也成了“规矩”。我的左眼几乎睁不开了,但警察首先检查的不是我的眼睛,而是先检查肛门,这一点令我感到震惊。 这位警察问我叫什么,哪儿来的?我说不想说。旁边有两位看守干警在聊天,一个说:“不说?哼!到了这里没有不说的,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虎,也得整囊了。”另一位说:“我看他挺能忍的。”这个说:“以前一个法轮功不就是么。脱光了摁在那儿,用这么粗、这么长的警棍(他一边比划着一边说)往肛门里一下子插进去一半,就这么一搅!哼!我看他不说,我看他不说……” 我再次震惊了,怪不得刚才一进来先检查我的肛门。我的心颤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我见到了一个躯体、上面穿着人民警察的制服,那一瞬间却找不到里面的人性。 那一刻我的心脏和血液都是冰冷的,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末法时期,什么叫道德沦丧。 旁边的看守干警说:“以前也有绝食的,用管子从鼻子插到胃里,一帮人摁着,一天灌一次,灌到你吃为止。这里玉米面、奶粉有的是!没有能挺过三回的。” 这时进来一个病号犯人,蹲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抱着脑袋,每回答一句就说一声:“谢谢政府”。后来知道了,这种姿势、这种回答是号里的“规矩”,不这样要挨打,我看犯人们一个个的都被打怕了。 回到号里,见有一个犯人把一些吃的、用的送到牢头面前,说是妻子探监送来的。牢头、二板(军师)、三板(打手)吃完了才轮到他,他吃的时候还要谢谢牢头。 睡觉的时候,牢头、二板、三板睡在最舒适宽敞的地方和最干净的地方被褥,其他十几人则头一个脚一个、头一个脚一个的侧身睡。我被安排在地上,脸前一双脚,脑后一双脚,身下的被褥又脏又臭,加上空间昏暗压抑,那种感觉简直让人窒息,胸中象要爆炸了一样,不过这种状态就一会儿,我用正念把它压下去了。 第二天,一群人伺候牢头、二板、三板的洗漱、上厕所以及一切。厕所是两个坑,外面那个是牢头他们三个专用的,其余十多个人用墙角那个。二板、三板以打人为乐,而且二板喜欢打出伤口来,再专门往伤口上打。 我时刻想着要回我的书,我要开始绝食,二板和三板威胁我,说我这是违犯监规,大伙都会受牵连,以前因为一个学员炼功,全号被断粮断水三天。 这种转移矛盾把矛盾激化到犯人身上的方法实在是卑鄙,出了事故也可栽到犯人身上,几乎没有比这更卑鄙的了。 洗冷水澡时我看到比我先来几天的那个大法学员,腰部下面一整块皮肤是紫黑色的。我知道这是警察拷打中留下的。 接着是给新来的“净身”, 就是让我靠墙蹲下,头靠着墙,一盆接一盆的水慢慢地倒向我的前额。水顺着脸留下来,水流遮住了口鼻, 呼吸非常困难,这种感觉比挨打还难受,但我知道“关关都得闯”。 到了下午,通知我收拾东西。回来后看到,全看守所的大法学员要转移。可能北京附近的看守所都这样,准备“迎接”新的上访的学员。 这时候,我从玻璃窗上第一次看到我的脸,自己也吓了一跳。(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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