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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中国申奥投了反对票?
文:师永刚
【明慧网二零零一年三月七日】在黄沙弥漫中,首都变得模糊

  金昌市交通警王和被突如其来的沙尘给弄懵了,一瞬间,城市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黑风给淹没。身边的邮电大楼和行人消失在灰蒙蒙的尘沙中,尘沙堵得人嗓子眼发痒,能见度骤然降为零,来往的车辆亮起了雾灯,因为看不见红绿灯而不停地鸣叫着停靠在路边,不敢移动。整个城市静止了。

  2001年第一天。甘肃省金昌市,这个大陆最大的镍生产基地,继1993年5月、1994年4月连续七天的罕见浮尘天气;1996年5月30日高达九级的沙尘风暴袭击后,第四次消失在风沙中。

  同日,兰州、北京等十几个城市遭遇强沙尘天气。过早出现的漫天黄尘向人们敲响了警钟,专家就此指出,频率加快、间隔变短、强度增大将成为今年沙尘暴的新动向。

  仿佛是一种命运,记者先后四次在金昌市目击了强沙尘天气的起源与发生。目击了一座城市如何在八年间四次的消失。

  第一次是1993年5月5日下午3时35分左右,记者在金昌市汽车站等车间隙,忽见西北方陡起一团巨大的黑云,其势类似原子弹爆后的蘑菇云,行人惊疑矿山发生粉尘爆炸,但话音未了,黑风即至。巨大的云团象块神奇的抹布,抹去了耸立而起的各种建筑,仅一分多钟,金昌市突然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狂风挟石而至,车站上的玻璃不断在黑暗中粉碎。我们赶紧逃到车上。车内弥漫着黄尘,大家都在干咳。有几个人用手绢蒙住嘴唇,一个小孩子发出恐惧的哭声。天空已成土黄色,两分钟后,天色开始变红。大街上散落着许多的自行车。车站停电了,灰暗的光焰照着大厅里许多蓬头垢面的人。沙尘在空气中流动,人们头上奇怪地蒙着个塑料袋,当防尘面罩。

  金昌市在黑暗中消失了整整12个小时。

  这场沙暴同时侵袭了地处腾格里沙漠边缘的武威、古浪、景泰等市县,造成了43人死亡,(其中33人是小学生,他们大都是被风卷入水渠或水塘内淹死的)位于黄灌区的上万亩农田或被积沙压埋,或表层土被刮走。兰州中川机场被迫关闭。这场沙暴给整个西北地区造成的直接损失达七个亿。

  这场大沙暴过后,西北地区接着陷入连锁的沙尘暴侵袭中。1994年4月,河西走廊上空再次被强沙尘天气覆盖,这次沙尘天气可能是目前见诸国内外记载时间最长的一次,持续了七天左右。强浮尘还导致了流行性感冒等呼吸道疾病的复发,据此间媒介报道,患病人数上升了近千分之五。

  据统计,兰州市区年平均浮尘日43天,最多时达68天。大陆人在较短的时间里,知道了一个新的气象专用词语:沙尘暴。

  据官方公布的统计资料表明,近八年来,西北地区共遭受沙尘风暴袭击34次,直接经济损失达到20多亿元,死亡失踪人数超过四百多人,80%的地区受灾。沙尘已成为全国性的新的环境杀手,沙尘再不仅限于西北了,南京、山东、天津等内地城市也成为沙尘光顾的新地。而中国的心脏北京市正在成为直接受到沙尘威胁的城市。最近的沙堆距天安门广场仅七十公里。而沙漠还在以每年几米几米的速度向前推进。如果以此速度,北京几十年后将会成为一个新楼兰。《南风窗》杂志发文认为:中国应当迁都。其中环境问题造成的缺水即是其中传闻的一个重要内容,而现在新加上了沙尘的影响。新世纪的北京正在申奥,但让大陆揪心的是,国际奥委会考察的季节正是北京四五月间黄沙起时的日子。北京能在这时候躲开沙尘天气吗?

  不久前,声称要为中国申奥投赞成票的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来北京访问,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新闻发布会大厅走的镜头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早在1993年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时,环保问题就被一些西方代表作为把柄大肆批驳,努力改变自己的环保形象已成为北京申奥的当务之急。可以说,如果三月到四月间奥委会委员来北京考察时再出现这样的风沙天气,那么相当于为北京申奥投了一张份量很重的反对票。由于沙尘影响而创下一个新纪录的是,兰州市正在成为世界上污染最重的城市。中国近20个省会城市受到沙尘污染伴着沙尘暴到来的还有,就是正在地图上消失的城市与乡村。

  甘肃的民勤县的城边上就是沙漠,沙土已进入县城。

  陕西榆林地区的个别县市已被迁走。据统计,因沙漠化而迁走的城镇大陆就有近十多座,被沙漠吞掉的乡村有上千个。位于青海玉树地区的长江、黄河源头,沙化严重,上千亩湿地正在沦为沙漠。三江源如果消失,滋润着中国的两条母亲河会不会消失……

  殃及池鱼:沙尘入侵日本、韩国、夏威夷?沙尘暴已成为影响周边国家非传统安全问题的首要因素

  对沙尘暴恐惧的还有近邻日本与韩国等地区。浮尘的踪迹可绵延数千公里,卫星观测表明,来自亚州大陆的浮尘能漂流到日本、朝鲜半岛,最远则可到达夏威夷。

  沙尘暴至到“黑到”成为一个影响国际关系的一个要素。

  生态安全方面的矛盾对大陆双边关系的破坏性影响正在加大,日本对源自中国大陆的酸雨对其经济和环境造成的损害一直不满,现在又加上了沙尘天气。要求改善环境状况成为向中国贷款的主要条件。而沙尘暴随势降至韩国也成为中韩间环境矛盾也日益尖锐。此前,大陆有大量工业垃圾和污染物排至黄海,波及了韩国的海岸线。此外,韩国每年都被动地输入由中国西北刮来的季节性黄色沙尘。

  今年春天来得格外频繁凶猛的沙尘暴,震动了国人,也让远在数千里之外隔海相望的韩国人忧心忡忡。韩国媒体认为,昨天从西部吹来的沙尘,今天能吹到北京,明天就可能吹到汉城,北京现在的沙尘天气,就可能是若干年后汉城的沙尘天气。因此,在中国造林就等于为韩国人造林,韩国人也应出力,决定在中国大漠建造大规模防风林。

  据韩国农林部山林厅主管透露,山林厅将与中国政府在巴丹吉林、乌兰布和及毛乌素中国三大沙漠地区中,选择一适当区域联手造林,以防范黄沙季节性地东飘朝鲜半岛,危害韩国环境与民众。他们已派出以驻华使馆经济参赞一行赴中国的甘肃白银、平凉和陕西韩城等地考察,挑选合适的造林项目。还有一些民间团体也正在和中国有关部门接洽,商谈在中国造林的事宜。

  一位叫做远山正英的日本老人于1995年自愿来到中国植树治沙。这个老人在中国呆了六年,他共在沙漠上植下了上万棵树木。全部自费。

  谁来解开沙尘暴之谜?

  连续不断的狂风和沙尘使人们谈风色变,坊间传,异常天象与太阳活动高发期相关,但天文学家随即辟谣:没听说太阳耀班会引起风沙。但沙尘天象起于何因?

  以大气物理学创始人叶笃正院士为组长的中国科学院地学部风沙问题咨询专家组,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和分析,明确指出,强沙尘天气之所以屡屡肆掠豢北地区,是因为气候异常尤其是处于反厄尔尼诺事件(拉尼娜现象)的高峰期所致,而大陆北方地表覆被(植被、水体等的覆盖)状况局部改善、整体恶化也是另一重要原因。

  科学家们警告:在全球增暖和大陆北方地表覆被状况没有根本好转的情况下,今后如果再逢反厄尔尼诺事件等引起的强冬季风年,甚至可能出现更严重的沙尘天气。

  未来几十年内,预计在全球增暖的影响下,北半球中纬度内陆地区降水量变化不大,但温度显著升高,地表蒸发加大,土壤变干。这是有利于沙尘暴发生的不良气候背景,再加上土地资源利用不合理的局面短期内难以根本扭转,草地资源退化和减少的状况难以根本改变,以及水资源短缺的矛盾日趋严重,形势不容乐观,极为严峻。

  针对今年初发生的十几次大规模沙尘暴现象,中国国家环保总局局长解振华表示:环保总局正在组织相当的人力,计划在明年沙尘暴到来之前把这些问题搞清楚,以便及时地解决并超前地研究一些问题。这位官员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的采访时说,通过对卫星图片的解析,目前对十几次大规模沙尘暴的运动路线和来源的调查已有阶段性结果。

  据悉,该中心目前已经基本完成对地面沙尘的取样工作,并正在进行分析当中,而对空中沙尘的监测工作则由"风云二号"卫星实施。

  山羊、发菜、甘草成为内蒙古、宁夏的杀手

  寻找沙尘暴的源头

  沙尘暴在中国古代称为"霾",表示尘沙自空而降,是一种天昏地暗、白天也要点灯的风沙天气。

  为了找到沙尘的起源,中科院十几家科研院所进行了一次科研大协作。分析报告出人意料:屡屡肆虐华北地区的沙尘并非来自沙漠,而是来自京西北的面积约25万平方公里的退化和撂荒耕地。飘到北京上空的浮尘大部分来自这些地区。这一结论是来自中科院大气物理所、北京气象学院、中科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中科院遥感应用研究所等单位数十名专家为寻找沙尘暴源头进行了一个月的追踪研究后得出的。专家鞠洪波告诉记者,去年4月6日,当北京刮起强沙尘时,他正在腾格里沙漠,当时那里晴空万里。后来他调出了美国NOAA-14卫星图,从图上更能清楚地看出,沙尘从内蒙古一些沙漠周边的退化草场和旱地刮起,途经河北到达京津。发现真正能产生扬尘的是一些干旱农田和退化牧场。在内蒙古的四王子旗和武川县,他们看到,由于过度垦植,地面上很薄的土壤都被风刮起,剩下的则是难以耕种的沙地。

  除人们无法干预的气候因素外,专家还对人为的生态破坏表示了担忧。专家组利用遥感技术得出结论:多年来大陆对沙化土地总体上是破坏大于治理。土地沙化面积在迅速增长,局部有改善,整体在恶化。大陆的沙化土地面积由50至60年代平均每年扩展1560平方公里发展到90年代每年扩展2460平方公里。其中部分地区近年开垦的土地中,有近一半已撂荒,成为新的沙尘源头。

  丰宁与多伦是全国14个国家级贫困县中的两个,均属生态环境十分脆弱的区域。这里肥美的草原牧场曾生长着140多种草原植被以及云杉、红柳、沙棘等大量乔灌木。最近50年来,丰宁与多伦人口迅速增长到建国初的2.3倍和3倍,为了获取必要的生活资料,农民便以超垦和过牧来扩大种养业。丰宁与多伦现有草场均已超出其载蓄量50%以上,草场严重退化,所谓"风吹草低见牛羊"早已成为历史。但一个沉默的杀手,则是山羊,被当地人形容为"一把刀子和四把小镐",吃过的草不仅被连根拔起,而且羊蹄踏过之处也往往寸草难生。为解决薪柴问题,居民还过度樵采。在丰宁坝上地区,每户农民一年大约要砍掉15亩的乔灌木,为此全县每年有100万亩乔灌木化为灰烬,相当于该县一年治理的沙地面积。而使草原更遭受致命损失的却是一根头发丝样的发菜。

  近十年来,来自各地的多达200万人次进入内蒙古大草原挖掘发菜,涉及的草场面积约为2.2亿多亩。掠夺性的发菜挖掘已经致使当地0.6亿亩草原成为荒漠化地带;其余1亿多亩草原在遭到严重破坏后,目前正处于沙化过程中。

  在相邻的宁夏,除了发菜之祸外,更有甘草之灾。50%的草原植被因为这种药材而遭到破坏。最近,从宁夏甘草产地盐池县传来消息:近些年几乎年年爆发的滥挖甘草大会战又开始了!在以前被翻挖过、尚未恢复的草场,远道而来的成千上万的农民,挥锹大战。浩劫过处,沙坑遍地,黄沙滚滚。

  让沙尘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陆沙尘暴一直没有引起官方足够的关注。以至于中国青年报一位在西北驻站多年的记者在京遇到沙尘暴时,竟然激动得高呼:让沙尘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种带有强烈悲剧色彩的激愤,是因为“对于中国人来说,要记住一个与己无关的远方的灾难的确很难,今天,北京人在被沙尘暴教训了这么十几次后,应当对沙尘暴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了吧。”

  事实上,北京去年以来,接连十几次强沙尘天气的确引起了官方的高度关注。

  2000年5月,沙暴之后,总理朱镕基来到了河北坝上地区和内蒙古浑善克达沙地考察。朱镕基看到大片被沙化的土地和被沙尘几乎埋没的房屋时,心情十分沉重。朱镕基承认,党和政府防沙治沙的力度还远远不够,防沙治沙的速度赶不上土地沙化蔓延的速度,一些地方还在边治理边破坏,生态环境整体恶化的趋势还在加剧……

  此后,国家林业局表示,从2000年到2010年,大陆将投入60多亿元用于北京风沙源的治理。北京风沙源区东西横跨近七百公里,南北纵跨约六百公里,行政范围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五省(区、市)的八十四个县(旗、市),土地面积二十六万平方公里,沙化土地面积八点一万平方公里,其中近期适宜治理面积五点一三万平方公里。

  在宁夏与蒙古,已下令禁采甘草与发菜这两种几乎夺去人类生命的草。

  目前,大陆每年投入治理沙漠的资金约为3000万元,要达到全面控制沙漠扩张的态势,预计至少需要15亿元的投入。

  防治沙漠化,已成为大陆西部大开发所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

  (摘自万维读者网络:天下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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