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在本文中想要讲的是另一大奖--诺贝尔和平奖和中国人的关系。诺贝尔和平奖是一种精神奖。因为他褒奖的是史实中表现出来符合潮流，顺应历史的人物们的和平、理性，所以和平奖与其他可以用数字计量的各种科学奖相比，更具人性，道德性和时代理性。它与文学奖相比，更具社会的、群体的特徵，因而也更具世界特徵。他不是一种成果的奖励，而是对时代道德和精神的宣昭与肯定。

中国人与诺贝尔和平奖有没有缘？有。至少笔者这样认为。任何人都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有言论自由，他们可以在本国的民众中获取民心，建立威望，把不同的主张和理念逐步的灌输给大众；如果有选择自由，人民可以不认同中国马克思制度的缺陷和腐败，进而选择自己的合理政治体制和国家管理方式；如果有新闻自由，任何人的行为都在世界公众的监督之下，不得任意胡作非为，记者有足够的自由权把好坏曝光，任人评说。中国的独裁，不仅钳制了国家的生命力，而且遏制了多少世界量级的中国伟人产生。如果有信仰自由，人们可能宁愿选择信仰上帝，而不是服从凯撒；没有新闻的独立，马丁路德·金不可能广为人知，甘地不可能被世界敬仰，曼德拉不会赢得尊敬，等等。所以每当笔者想到此，都会对上帝感激不尽，没有让中国的领袖成为美国的元首，英国的首相或是联合国的主席，否则那才是大难当头，没有诺贝尔和平奖，诺贝尔文学奖，世界漆黑一片。往事已矣，逝者难追。

今天的中国，还有没有与诺贝尔和平奖接壤的机会？有。至今笔者依然如是认为。中国文化和思想的精英们向国人推荐西方的民主和自由社会制度，遇到的困难是国人心灵的枯竭和良知的麻木。中国改革进程的两进三退，也大有让人乐观不得，哭笑不得的滑稽感觉。至少，不是来自国人熟悉的“中华文化”之中，传播不易，实施更难。从早年的辛亥革命到后来的教育救国，科学救国，如今的政治改革救国，无一真正深入民心。更早的清朝，元朝，更是将胜利的入侵者生生同化在中华文化之中，变之为自己的少数民族，可见中华文化内坚外韧的兼并性，同化性之强大。思想再三，以敝人之愚见，这个诺贝尔和平奖与中国人的接洽处，却在法轮功身上。法轮功是源出于中华本土的修行方法。细究我们文字、语言、日常生活、精神内容，传统教育，无计其数的修行内容都可以找到出处和源流。虽然近代的党派执政，放弃了原始宗教的崇拜，但是在广大群众为法轮功吸引的深层原因里，我们其实可以找到许多现代科学民主，西方先进的社会政治体制终不能真正吸引中国大众的深厚历史和现实原因。不了解这一点，我们这些忧国忧民的人会永远孤独，立于败之地。一年来，那些普普通通的农村大娘大爷们，一辈子没听说过电脑网络，没看过电视，没进过京城，却一次次一批批去了天安门，打不怕，关不怕，死不怕，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们朴素选择的结果，充份表现了中华人民内坚外韧的勇气和力量。我自己是“6/4”以后匆匆出国，找到安逸窝，再不愿回顾那个令人心酸的国土的人。相形见拙，他们比我伟大，明知山有蛇，偏向蛇山行。

最近与不少人交谈，大家都有一种感觉，过去的所有运动，都不是中国民众的主流，我们怪大众的不觉悟。今天看看法轮功，不是大众不觉悟，而是为什么觉悟。中华源流是一个解释，文化传统的解释；个人修行，道德回升是一个解释，是法轮功的解释；西方国家希望中国改变，从来不成功，今天中国人民从内部觉悟了，行动了，应该受到支持，是西方的解释；中国执政者从来不怕秀才造反，如今却怕手无寸铁的人民炼功，这是官方的注释。无论什么人承认或不承认，法轮功的那么多人连着去天安门，真是照出了许多过去说不清楚的东西；尽管法轮功的群众根本没有要挑战中国领导人，还是让领导人吓破了胆。和平奖的一个颁奖条件是冲突的存在，无冲突即无和平。一一浏览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奖理由，都是矛盾冲突的和平结果所致。所以和平奖的颁奖需要一个两位一体的条件，造成矛盾坏的一方的存在，弘扬好的一方的同时存在。当前的中国局势决定了中国人可以获奖的这个先决条件。法轮功群众一年来和平上访，始终和平，无条件的和平，不放弃自己的选择，这就积极地加大了和平的内容和范围力度。政府是无理性地镇压，违宪镇压，酷刑伺候，这就消极的奠定了和平实现的难度，加大了和平争取的理性程度和容忍精神，帮助了和平一方被世人认同的可能。所以政府的镇压越是暴虐，和平理性宽容，从善如流的风度也格外引人瞩目。所以有人说，今天的中国和平进步运动，法轮功才是主流，就是这样的理解思路。中国人没有记住忍让的美德。十一年前的和平运动因为没有内在道德力量的凝聚和融炼，就不可能成为实质上的和平理性运动，而随着当政者的镇压失败了。法轮功应获奖在于他们本身没有政治诉求，甚至没有要求炼功自由之外的要求，这样最低形式和内容的诉求，是其坚强，坚韧，感人至深之处，也是和平的存在土壤。一年的不屈争取，一年前仆后继地奔赴刑场的坚贞，一年来任何高压也改变不了的初衷，打我我也不反对政府，不是我故意不反对政府，而是我根本就是为了我自己的道德升华，这是什么样的潇洒和从容，这正是十年前的人们所缺乏的，也正是诺贝尔和平奖所要以兹褒奖的精神和理性。另一方面看，法轮功的人数众多，牵涉到上亿人及社会各个领域，真称得上中国的“社会基础”，动一动都是社会的根本，决定的因素。就是这个和平精神感昭的人群范围之大，也值得和平奖的鼓励和赞许。镇压成了和平理性的铺垫和衬映，范围越大，越是昭彰泾渭分明。当中国的大众都成了法轮功的理解者时，和平理性，追求进步的势态将不可阻挡，诺贝尔奖的结果会都在中国开了花，无论形式上颁不颁这个奖给中国人，中国人都赢得了和平奖，因为法轮功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新的道德，以及由此产生的和平理性力量。为中国人在新的世纪赢得诺贝尔和平奖，在此，我郑重地投法轮功一票。

（2000年10月21日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