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一九九八年开始修炼大法的,只读过四年书,那时他已经七十二岁了,母亲目不识丁。得法后,父亲还能结结巴巴的读法,母亲就只有靠听师父的讲法录音。《洪吟》发表后,父亲读一句母亲就跟着学一句、背一句。天长日久,母亲能把《洪吟》大部份能一口气背下来了。一次回家,母亲背给我听,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直夸她比我强,大法太神奇了,心里不停的感谢师父,由此也增加了我背法的信心。虽然中国大陆迫害的很严重,可他们还是坚持学法炼功不间断。
父亲很能吃苦,为了炼盘腿打坐,冬天穿件衬衣套件背心,坐到衣服都湿透了都不肯拿下来。他看见我们抄法,他也不做声的给自己买来笔、本子,天天有空就抄。尤其是一年大年初一,全家人都回来了,满屋人吵吵嚷嚷,屋外的鞭炮声劈里啪啦的吵着,可我那父亲坐那抄法竟是纹丝不动,直到他给自己规定每天要抄的数量才起身。
有一天回家,父亲对我说:“你能不能帮我写封信?”我不解的望着他问:“给谁写?什么事?”于是父亲就把他儿时借别人一升谷子的事情讲述给我。
我父亲一九二六年出生在河南登封一个偏僻的山庄,兄妹五人,他排行老二。家住的山坡下有一个常年流淌的小溪,我的祖父、祖母在那里开了一个小菜园,时常种点青菜到几里外的街上卖点钱,全家依靠这小菜园维持生计。那年月兵荒马乱,战争不断,我的大伯被抓了壮丁一去杳无音信,那年我的父亲十三岁。寒冬腊月,地里无菜可种,家里无米下锅。万般无奈之下,他向邻庄经常玩耍的小伙伴说:“你能不能借给我一升谷子,我家揭不开锅了。”于是那小伙伴跑回了家,用衣襟兜了一升谷子给了父亲,父亲说也可能是从家里偷拿的,全家用这点谷子拌野菜和糠过了个年。后因这块小菜园,在划成份时我家被定为“中农”。
村里有个在外地做工的人过年回家,看到父亲的家境后,对我父亲说:“家穷到这样,你不如跟我到外面做工吧,虽说挣不了多少钱,最起码不饿肚子,比在家里强一些。”于是我的父亲就凑借了点盘缠,跟着这位朋友走出了大山。
当时日本人侵略中国,战争不断,坐在闷罐车里连话都不许说,尤其火车在通过豫陕交界的潼关时,更是检查严密,闷罐车灯不敢开,汽笛更不敢拉,在夜间火车凭着惯性滑过了潼关,来到了陕西。在几位老乡、兄长的关照帮助下,在街道摆了个纸烟摊,又当货郎走街串巷,吃尽了苦。后又经老乡介绍到纺织厂当学徒工做到今。
父亲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已是八十岁的人了。今天得了大法,我小时候借人家的一升谷子我今天要还给人家,我不能带着业债圆满呀。”
我问:“你想怎么个还法?”父亲回答道:“我想让你帮我写封信给他,并捎去二百元钱,了我心愿,以表达救命之恩”。
听了父亲的叙说,我已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虽说在当时退休金也只有几百元的情况下,二百元已不算少了,可比起救命之恩来说,更是微不足道的了。一个整个学生时代都是在“文化大革命”度过,明知写不出理想文章的我,还是痛快的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帮他完成心愿。于是在一位老师的帮助下,顺利的完成了父亲交给我的“任务”。
“你看看行不行,符不符合实际情况?”我将厚厚的一封信纸交给了父亲。父亲拿着信坐在阳台上,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回屋时,已是老泪纵横,喃喃说不出话来。我急忙安慰他别着急慢慢说。
父亲稍停片刻的说:“写的太好了!太好了!咱肚里有话就是说不出,这一下把我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了。”望着父亲那激动的表情,我急忙劝慰他:“不是写的好,而是师父好!大法好!你听师父的话做的好,修的好。欠债要还,天经地义。”父亲不停的点着头,“大恩不言谢。”我知道这是一个回归的生命,脱胎换骨应有的状态。如果不是修炼了大法,也许你要他还,他还不一定承认呢。
我的舅舅从老家来了,带着父亲的嘱托,带着宝书《转法轮》回到老家,翻了一座山找到了那位老先生的家,可被告知老人已过世,儿子也不在家,只好将信留下返回。第二天,一个年壮的中年又翻山十几里路急匆匆的找到了我舅舅,激动不已,说他父亲从没提过此事,几十年都过去了,一升谷还怎么把这点事挂在心上?舅舅把我父亲与他父亲小时候的事和修大法后的变化告诉了对方,他也明白了真相,还表示继承父辈的优良传统,诚心待人。由于父、母亲修大法老家人都知道,所以在做“三退”的时刻,给谁讲个个爽快的答应,还有七、八个亲戚请了《转法轮》,走入了大法修炼,有几个直到今天都没有放弃。
接到舅舅打来的电话,父亲藏在心里几十年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母亲在她八十岁时,那几天她过病业关,我回家陪她,想跟她一起学法。她躺在床上,我风趣的逗她:“你躺在这把法都忘完了吧?”母亲回答说:“谁说的?”我说:“你没忘那你就背给我听听!”于是母亲就开始背,母亲正背着,突然抽搐起来,我当时立即发正念,清理邪恶,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父亲从隔壁房间没来的及走过来,母亲就走了。望着眼前突发的一切,我很难过,但没有悲伤,母亲是带着法走的,她是去了一个美好的地方。父亲在他八十八岁那年也离开了我们。
一升谷子,事情不大,但我看到了一个生命在一层层的剥去人的这层壳、去掉人的这个为私为我的私心时刻,就象蚕剥去厚厚茧获得新生一样那么艰难,从人走向神的过程,是何等的不易啊!如果不修大法,一个常人是无法做到的。我的父亲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我看到了他能在法中修,能放淡利益之心,是有收获的,我真为他高兴。
我是一九九六年得法的老弟子,在修炼的路上,没有轰轰烈烈,但是在师尊的慈悲看护下,坎坎坷坷走到了今天,虽然天目从没看到过什么,似乎梦中也没得到过师父的点化,可我总能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牵着我往前走,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出去发真相资料时,我总能感觉到师父在陪着我。我很欣慰也很愉悦。
在法正人间的最后时刻,有时候感觉自己也很努力,但却感到提高的很慢。我就会常背师父经文《真修》来找自己的执着,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要成神了还要人的东西干什么呀?在修炼的道路上我要求自己尽快把各种人心象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尽快的剥去,跟师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