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门者的对话

更新: 2022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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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网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三日】一天,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我原工作地的派出所和其它政府部门的四、五个人去找他和母亲了,那些人说要见我。父亲已经同意过一日带他们来我的工作地找我。我当即断然拒绝,说:“不见!”父亲说,他们几千里地跑过来,如果我就这样不见是不行的。看我态度很坚决,父母又让妹妹连夜开车载着他们从老家来到我工作的城市,试图劝我。

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我思绪翻涌,主要是有怕心。刚刚经历几年的牢狱之灾,又在出狱的当天被他们堵住,说要带我去别处谈话,虽然由于家人的共同抵制,他们没能得逞,但后来却经常打电话给我年迈的父母。这一切给父母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压力。记得那段时间,每次他们打来电话,我父亲都心事重重,家里一派沉重压抑之气氛。

我把这消息告知了十来个关系好的,或正义感很强的同学和朋友,有的同学对他们频繁骚扰我非常气愤,直接告诉我:“不要见,让他们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也有的很温婉的说可以见……众说纷纭。说实在的,我并不是要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做,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才是告诉他们的初衷。

我知道怕是没有用的,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好了,一切都有师父在管着,如果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两天后,我与父亲和他们一行四人,在我工作地附近的一间茶室,聊了三个多小时。整个的过程比较轻松,就象和普通朋友谈话一样,大部份时间是闲聊,聊家常,聊他们的人生经历……但也穿插着他们此行的主要目地。我把令我印象深刻的一些片断写出来。其中大部份是领头人C和我的对话。

见面先是寒暄了一会儿,他们问我:“我们之间不是敌人吧?”我笑着说:“我们之间怎么会是敌人呢?我也没有敌人。你们来了,就都是我的朋友。”我心里也真的没把他们当成敌人或者是有意找我麻烦的人,所以整个过程我都是自然而然的一种乐呵呵的表现。

他们说,这次找我主要是有一个事情想和我核实。他们在海外某网上看到一篇关于我的报导,内容很详细。他们怀疑这篇文章是我写的,所以和我核实一下,问我有没有在这个网上发表过文章。我说:“我不了解这个网,也从来没有上过这个网,更不可能发表什么文章。”他们说:“既然不是你写的,那你写个保证:第一,保证那篇文章不是你写的,你从来没上过那个网,过去没上过,以后也不会上,也不会在上面发表任何文章。第二,保证和法轮功……”我没等他们说完,就打断了他们的话:“第二点你们不要说了,这是不可能的。我牢都坐了,还会给你写这个?”

他们问:“那第一个保证……”我说:“我也不会写的。”他们问为什么不写。我说:“我没错,保证什么呀?”

在我明确拒绝后,他们还是反复说要我写保证,看来这是他们此行的主要任务。我一看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头儿,就把话引开说:“如果一定要我说什么,那么我只有两点要求:第一,要求某某区法院和某某市中级法院撤销对我的非法判决,我没有罪,这是错判!是冤案!”

C问我:“那你是不是还要申请国家赔偿?”我说:“是。”他又问我想按什么标准申请。我说:“我说多了,也赔不起。就按法律规定,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吧。”我又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写,就把我这两条意见带回去。”事实上,我还有第三条,就是要求彻查在对我的案件办理中,各级公检法人员的违法、犯罪行为。但当时因为有派出所的L,我不想触及到他的负面因素,就没当着他们的面说。C说:“你说的我们知道了。但检察院和法院不归我们管,我们也做不了主。我们只能是把你的想法带上去汇报。”

在聊天中,他们说起天安门自焚。我说:“天安门自焚”是假的。C马上嘲笑我,对他的同伴说:“她居然说天安门自焚是假的!”

我也觉的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不知道这个事儿。我对C说:“当然是假的。自焚案发生几个月后,国际教育发展组织在联合国会议上当着中国代表团的面公开指出——天安门自焚是中共一手导演的骗局。当时在座的中国代表团没有反驳。还有,你看《焦点访谈》自焚录像中的王进东,胸前和腿部的棉衣都被烧烂了,露出了里面的肉,但他两腿中间的塑料雪碧瓶还是完好的,他的头发和眉毛还是完好的,这正常吗?”他听了讪讪的,不自信的嘟囔了一句,就岔开话题了。

他们问起我为什么炼法轮功,我说:“法轮功好,我受益了。”我跟他们讲了我修炼前后身体和道德的变化与提升。特别是当他们听到,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公司掌管数亿的资产,却从未贪占过公司一分钱财物时,异口同声地说:“你真的太善良了。”

但是转而他们就又说:“这也和法轮功没关系呀,你父母也很善良。我们也很善良,我们也不贪占呀。”我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善良。也许你们也能做到这一点。不过对我来说,我能做到这一点却是因为我修炼了法轮大法。否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如果没有信仰的约束,我可能短时间能做到,但数十年不受周围环境的干扰,坚持做到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

他们说,既然国家不让炼,就不要炼了。我说:“截至目前,在中国大陆没有任何一条法律禁止人们修炼法轮大法,法轮功在中国一直是合法的。”我讲了法律的相关规定和条文,并说:“其实在中国法律界,很多懂法律的人已经知道这一点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很多律师在为法轮功学员做无罪辩护。譬如我们省的某某大律师,他可是全省甚至全国法律界的泰斗级人物,自二零一五年起,他就为法轮功学员做无罪辩护了。”C问:“那他有辩护成功(就是说不被判刑)的吗?”我说:“目前还没有。”他说:“那不结了嘛。”我说:“昨天没成功,不见得明天不成功!现在不能行,不见得将来不能行!”我顿了一下,说:“我对我们的国家和民族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一时间,他们沉默不语。

我向他们投诉说自己经常受到骚扰。我说我回原工作城市家里,头天到家,第二天当地社区几个人就上门找我,又是录像又是谈话的;我回老家,在火车站又被阻挡住要搜东西,我不同意跟他们去小房间,他们就在候车大厅当众搜我的行李。他们说,这个事他们不知道,不是他们让干的。

谈话中,我告诉他们不要老打电话给我父亲,这会给我父亲造成很大的精神负担。他们说:“我们每次打电话都是态度很好的,你可以问问你父亲。”我说:“这我知道,我父亲也说了你们态度很好。可是你们的身份和你们所说的事情,对他造成很大的精神负担。我父亲年纪大了,受不了你们总这样。”

他们说我颜值很高,问我为什么不成家。我说:“我不想让别人跟着我提心吊胆的!”他们很惊诧,互相对视一眼,说:“她很聪明,她什么都知道!”我说:“那当然了。在中国大陆这个环境,对法轮功的迫害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我修炼二十多年了,能走到今天不是凭一时感情上的冲动,特别是早期,所经受的艰难和困苦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既然知道自己选择的路上随时面临着各种不易,又何必让别人也跟着整天提心吊胆呢?”

他们说跟我聊的很好,以后还会经常跟我联系,还会来找我的。我说:“如果你们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找我聊天,我随时欢迎。如果是为了‘工作’,我不欢迎你们过来,也别打电话给我。”

记不清什么缘由,我说到了下面这段话:“我相信我的父母也希望我成为一个品行高尚的人。我坚持修炼法轮功,是因为我受益了。举个例子说,如果我是你的朋友,在我困难时,你帮助了我;而有一天,你受到周围所有人的冤枉,大家都说某件坏事是你干的,而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是清白的。那你是希望我象周围人一样,为了保住自己而落井下石呢,还是希望我把事实讲出来?虽然我因此会受到一些不公的对待!我想你一定是希望我说出来真相。而我呢,从报恩的角度来讲,我也一定要说出来,即使因此受到迫害,我也要讲出来,因为你曾经有恩于我。中国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是一个人最起码的操守。”

在我说这话时,我一直盯着领头人C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神变的很专注,也很复杂。我能感受到他受到了很大的震动。这是我事先没料到的。所以这段话说完后我没停止,又原样把这段话加重复述了一遍。我第二遍话音一落,他说:“你可以走了!”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中间我已经数次提出工作很忙,想结束谈话赶回去工作,他们都说没聊完,再聊一会儿,以致我不好离开。这回他主动提出让我走!我说:“好啊!那我就走了哦。”他很有力地,但是面带笑容的说:“你说的不坚决!你应该大声说:我走了!然后抬脚出门,头也不回地、坚决的走出去!”

我心里更诧异了,一瞬间也明白了些什么,便大声的、坚决的笑着说:“我要走了!”他还是那种强硬的语气:“不行,说得还不够坚决!再坚决一些!”我又加重语气说:“我走了!”他说:“走吧!”他让他的下属送我到茶馆门口,谈话到此结束。一场开始以为很难过的、不想面对的一群人和一件事,在我决心正面面对时,就这样在看似谈笑风生中过去了。

虽然坐了几年牢,但我却没有对公检法人员的恨,相反我觉的他们真的很可怜。就以L来说吧,当初是他带十几个人去我家抓我并抄家的。他和另外一个警察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楼上架下来,我边喊“法轮大法好!”边侧头看他们,意外的看到架着我的L浑身抖的象筛糠似的,脸也扭曲变形。在派出所,我告诉他“国家公布的十四种邪教组织中没有法轮大法”,并告诉他通过百度就能搜到,还跟他讲“公务员办案终身负责制”。下一次他单独又来看我时,哭丧着脸跟我说,他不想抓我,他真的不想抓我,是上面某某某让抓的。他边说边用手把那个人的姓划在墙上让我看。他还说,很佩服我的为人,希望能有我这样的朋友,但是怕上面知道他一个邪党党员和法轮功学员是朋友。

当我冤狱期满,去找他索要我的东西时,我一见面就对他说:“托你的……我被判了X年。”他说:“你不能这样说,不是我判的。”我说:“是你带头抓我的吧?”他说:“不是我带头,是那个谁谁谁带头,他被调走了。”我说:“你说的那个人我没见,反正我看到自始至终都是你带的头。”他前后四次否认。我想,作为他们来讲,更悲苦吧,明知道我们是好人,明明心里不想抓我们,或不想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但为了所谓的工作等等,违心的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这才是最可悲的吧。也因此给自己造下了无边的罪业等着未来偿还。

而那个C,我想他之所以对我最后那段话感到震动,谁说不是因为在他的身边,拥有这样品行的人太少了呢?见惯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为了利益的勾连,互相倾轧,谁不希望自己身边都是些品德高尚、知恩图报、不落井下石的人呢?

我的父亲,自这次谈话之后,也变了,不再经常叨叨、阻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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