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T
那年我被市公安局的国保恶人绑架到派出所。老T是第一个露面的警察。满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翻我随身带的手提包。从包里的一个塑料袋里拿出《转法轮》随便翻了一下就塞回包里。
我请他把书从新装進塑料袋里,他拿起半瓶子矿泉水就泼到我的脸上!
每次所谓“提审”或去地方医院看伤,都是他出面。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不断给他讲真相,劝他不要参与迫害,给他唱大法弟子创作的歌曲。慢慢的,他对我的态度不象起初那么凶了。有一次外出回来的车上,我告诉他:以后如果有不明真相的人打电话给你们,说发现法轮功学员在发资料、讲真相什么的,让你们去抓,你们就说“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就不看”,不要出警。老T哈哈大笑说:“嘿,我们基本上就这么做的。”
外出时,我走到哪里都喊“法轮大法好!”“迫害法轮功天理不容!”因在大庭广众之中,这可能对他的心理冲击很大,有一次在医院,我刚喊完,他就冲我大发雷霆,大声说:“又不是我抓的你,凭什么老说我迫害你!”我笑笑说:“你这是嫌我省略了主语呗!”然后我就喊:“共产党迫害法轮功天理不容!”这时老T就装作没听见。
有一次外出前,老T和我商量:“咱这次出去,你能不能不喊?不能老是让我们这么没面子吧!”我说:“那做不到。不过你感觉特别没面子的时候,你也可以装模作样的训斥我几句,我保证不还嘴,这不就给你留面子了。”
后来在医院人多的时候,老T就装腔作势的阻止我喊,我不理会他。回来的路上,老T很满意,帮我买了三、四斤海鲜水饺。当然是用我卡里的钱。我带回去给同室的其他在押人员解馋。路上,我说:“我今天给足了你面子。不过你也要配合我一下,碰到人多的地方,你要慢点开车,让我对路人喊几声。”当时是夏天,车窗开着,每到人多的地方,我说:“停一下”,他就踩一脚刹车,我喊几声“法轮大法好!”他再加速。车上的协警可能和老T比较熟悉,老T也没有什么顾虑。
小L
小L也是派出所的警察,在我住院的时候经常被派去看守我。
当时负责看守法轮功学员的有看守所的警察,有武警,也有当地十几家派出所轮流派来的人,每天基本五、六人。小李对我很友善,非常同情法轮功学员的遭遇,并经常善意提醒我注意安全。他对大法弟子非常佩服,有一次小声告诉我:“我昨天回家跟我儿子讲你的经历,我告诉他,你这样的人就是他的榜样。”
大L
大L是我被非法关在监狱时的狱警大队长。听同修说他曾经卖力迫害过同修。我被关進去后,虽然给他讲真相不多,或许是知道了我遭受过的种种残酷迫害令他有所心动,他总是刻意回避和我发生冲突。
监狱里每个人都要有“型被”,就是白天出工的时候,自己的被褥要放到库房里去,再在床上放一套专门给来参观的人看的被褥,这套供参观使用的被褥必须洁白无瑕,且要达到“豆腐块”一般的方正。我的床上不放这劳什子的东西,他却从来不追究。监室里收音机是违禁品,查禁非常严。我知道短波收音机可以收听“希望之声”,了解外面的消息,这对我太重要了。可我不能保证狱警频繁的“翻号”会不会把我的收音机搜走并因此引发一系列的问题,也不知道如果被犯人告到警察那里去后果会怎样。为稳妥起见,我就想找机会问大L。一天晚上收工时,我对大L说:“我不爱看电视,想弄个收音机听?”他哈哈一笑说:“是不是想听美国之音?别让人给逮着了,可别说是我允许你听的啊!”
在监狱里能听到“希望之声”,极大减轻了精神上的痛苦,也从中获取了很多给周围人讲真相的素材和信息。
老K
在看守所碰到了东北人老K,他在看守所当杂役。“杂役”这个很古老的名称能在看守所、监狱这样的地方延续下来,表明这些地方和外界有一定程度的隔绝。
老K自小在林区长大,有讲不完的有趣故事。他曾经当过伐木工,说有一种情形是老伐木工最害怕的,就是当锯子从树根部把大树齐齐的锯断时,大树竟然仍旧屹立不倒,这种情况很罕见,如果不知道怎么处理,就要出人命,因为这时候的伐木者无论朝那个方向走,树都会朝向那个方向倒下。这时候有经验的人就会轻轻的把上衣脱下来,朝希望树倒向的方向一扔,然后招呼人往反方向跑,大树就会朝被扔的衣服的方向轰然倒下!
老K年轻时是典型的问题青年,多次進过教养院。第一次被从看守所发往劳教所的时候是冬天,刚下过大雪,妈妈哭着来看他。大巴车开走时,妈妈跟着大巴车跑,他从后车窗玻璃看到,妈妈跑着跑着就摔倒在雪地里……老K讲到这里,黯然伤感的样子,但是马上扬起眉毛一笑,洒脱的说:“就那样我都没掉眼泪,我这人心硬!”
老K的活动空间大些,可以在走廊里来回走。他一有时间就跑到窗口那儿和我聊天。我也苦口婆心的劝他以后不要再继续过那种打架斗殴盗窃的荒唐日子了,人做什么都要还的。慢慢的,老K对我非常信任,交情日增。
大约一个多月后,我绝食抗议法院的非法判决和中共的迫害,看守所的警察给我强制灌食。老K作为杂役被警察勒令控制我扭动的身体以配合灌食。负责灌食的医生为了折磨我,刻意把粗大的胶皮管子在我鼻腔中转动,一会就带出鲜血,整个灌食过程引起的窒息感极为痛苦。老K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不断擦去满脸泪水,带着哭腔说:“遭这个罪干啥啊,咱吃饭吧。”看着这个自称从来没掉过眼泪的老K,如今竟然泪如雨下,心中也不免酸楚,就让他赶紧离我远一点。
阿Z
阿Z据说是本地几个有名的道上的头头之一,专门在拆迁中捞油水,有时帮政府对付钉子户,有时反过来帮钉子户多要点钱,是获取暴利的无本生意。
阿Z当时是“号子”里的号长。
阿Z喜欢干净,对打饭的、洗碗的卫生要求比较高。当然警察对被关押者的卫生是毫不在意的,可能在某些警察心里,被关押的人卫生条件越差就越没有尊严,越符合他们的优越感和满足感。在我身体稍恢复后,我主动提出为大家打饭和洗碗,阿Z很诧异,因为我不穿马甲、不背监规、点名不喊“到”,一切都是不配合的样子,他没想到我竟然愿意为大家洗碗,但他同意了。我在打饭中不歧视和欺负任何人,慢慢使房间里的气氛变的和睦。以前新進来的犯人都要经历监室里的人的各种折磨,现在都取消了,而且每天晚饭如果有剩余的窝头和咸菜都要留着,以备晚上新关進来的人能果腹。
这个房间是个“过渡间”,整个走廊二十多个房间,如果是晚上新关進来的人,都先放在这个房间,等到第二天警察上班后再分配到其它房间,所以这监室的人流动性比较大。新抓来的人往往在派出所呆过一两天,那两天基本是没吃没喝的。被关到这个房间后,他们不但没有受到各种虐待凌辱,相反还能有预留吃的,几乎所有新关進的人都对这样的优待感到出乎预料的惊讶。
阿Z每天晚饭后都要给大家讲讲如何遵守看守所规矩之类的,随着他对大法弟子的认同,到了后期,每次讲完他该说的话后,都会加上一句:最后,很重要的是大家一定要记住“法轮大法好!真善忍好!”偶尔忘记说,我会抬头看他一眼,他就赶紧补上。
在我离开看守所被发往监狱的时候,阿Z亲手给我缝制了一个双层的褥子,直到我在监狱被关押了六年多出狱时,褥子还很结实,我把它送了人。
阿Z的善举得到了福报。后来听说本来在征地拆迁中闹出人命的他,被从轻发落。
阿G
我被转到一个新监区后,因为不接受奴役,被监区长限定在一个很小的区域活动。有一天,阿G来到我干活的地方干剪线头的活,就是剪掉衣服在缝纫过程中留下的长线头。我跟他讲真相,他表现的很木然的样子。听说在我还没到这个监区的时候,监区长就召集管事的犯人开会,要求任何犯人不准和我说话,所以我对阿G的木然也就不以为奇。
过了大约三个月,他告诉我再有半年他就出狱了,出狱前会给我一个好东西。我很纳闷,他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呢?他低声告诉我:“电子书,你们的。”
这让我万分激动,连纸和笔都成了违禁品的严酷环境下,能看到大法的经文多么难得啊!从那天起,我就天天盼着他赶紧出狱。
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在我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低声说:“今晚就把东西给你。”
到了傍晚,他趁没人注意时低声示意我说,东西在××号没上锁的更衣箱里,磁铁粘在上面。
电子书装在一个精致的皮套里,套子一侧是双层的,夹层中有一块大概是铁板,四角各有一个纽扣磁铁。这样电子书就可以吸附在铁制品不易察觉的地方。他告诉我,本来电子书藏在库房里一个大案板下面,在他把电子书取出来后的第二天,案板就被很多杂物隔开无法靠近了,幸亏提前一天拿出来。我知道这一切都在师父的安排之中。
电子书中最新的经文是二零零六年的,里面有《九评》、《密勒日巴佛修炼故事》等,这简直是无价之宝。从那之后直到出狱的大约五年时间,电子书一直被我和有缘人轮流保管,直到出狱时转给其他同修。
我一直没有问阿G电子书的来源,他也没主动说过。他作为一个常人,在那样凶险的环境下将装有大法资料的电子书保存下来,而且还要冒险、安全的送给一个法轮功学员,多么了不起!
阿C
五十多岁的阿C自幼习武,臂力大过人。他双手抓住一棵小树能使身体起空和地面平行。我曾亲眼看到他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擒住一个特种兵出身的年轻犯人,年轻犯人疼的憋红了脸大叫。他事后说阿C的手象老虎钳子一样有力。
阿C认识很多大法弟子,他说最佩服的就是大法弟子。一段时间后我俩互相建立了很深的信任。在我被迫害后身体有伤住院期间,有一段时间医院总是“翻号”,电子书的安全保存变的格外难,我就拜托他帮我暂时保管一段时间。这是要冒风险的,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在他获得自由的头一天,专门从监区跑到医院把电子书还给我。他曾经告诉我,他还利用到警察办公室给警察干活的机会,将电子书藏在了天棚顶上这个万无一失的安全处所。
阿F
很久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纪实故事,讲的是关于古道热肠交情,具体内容这里就不讲了。当时对故事印象很深,可是却看不出这个故事发生的年代,甚至连朝代都搞不清楚。
我被调到一个监区后,监区长安排一大堆人作为或明或暗的包夹盯着我,其中有四个人被安排晚上轮流值班看着我睡觉,每人两个小时。阿F是这四个人的头。
阿F很愿意和我聊天,有一天他主动给我讲了他上初中时的一段经历,这段经历,竟然和我以前在网上看过的那个纪实故事一模一样,只是更详细更生动。我问他是不是曾经把这故事放到网上了?他说好像他女朋友在网上发过。这小子看来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阿F年纪不大,但是伙同他人持枪抢过赌场,积累一笔钱后也开过赌场,贩过毒品,此次被判刑是因为绑架罪,和他一起混的几个小伙伴都被人制造事故害死了。阿F胆大心细,骨子里有股好勇斗狠的戾气。难得的是他非常相信神佛之事,这样的想法和他的年龄,和他的经历看似完全不相符。
他想了解法轮功,我就把电子书给他看,后来把《洪吟》和《洪吟二》抄写到纸上让他背。出狱后他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到我所在的城市来看我,告诉我《洪吟》和《洪吟二》都背下来了,临出狱时转给了另一个很要好的小伙伴。
阿F刚出狱那段时间生活很艰难,干各种苦力活挣钱糊口。以前和他一起混的人劝他再回到那种轻松赚大钱、一掷千金的生活,都被他拒绝了。
阿J
阿J入狱前是当地有名的悍匪,从小扒窃,长大后持枪入室抢劫,曾经持枪与警察对射被警察击中髋骨却又神奇逃走。因为希望做个有文化的流氓,所以在狱中很吃力的读孔子的《论语》、练书法。
认识我之后,阿J只要有机会就跑到我身边聊天,被监区长威胁斥骂过多次仍然无所畏惧。在我遭受残酷折磨迫害时,他尽一切办法保护我,在我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时,他想办法改善我的饮食,他说,是我告诉他的大法法理改变了他。
出狱后,他来告诉我,他因为被人牵连被关押小号,在里面最难熬的时候,他就念“法轮大法好”,这样各种痛苦难耐顷刻化为乌有。也由于他善待大法弟子让他得到了福报:在周围一大群人被变相加刑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全身而退,意想不到的提前出狱。
由于自己家庭特殊的变故,他曾经下狠心要报复害他的人;因为拆迁没及时得到应有的补偿,他也曾下狠心要制造血案维护自己的权益。我知道后,苦口婆心的用大法的道理劝解他,有时候电话一打一个多小时,终于使他能以平和豁达的心态面对自己遭遇的不公,而且面临的难题最后都有了好的结局。
如果当年江泽民和中共不迫害法轮功,现在中国得有多少人得法修炼?得有多少坏人变成好人、好人变成更好的人?监狱里得少关多少人?国家得在警察、协警数量上节约多少人员和开支?维稳经费得节约多少?中共曾一度动用举国财力的四分之一迫害法轮功,这四分之一的庞大资金如果用于改善国人的教育、医疗、民生,百姓会有多大的受益?一个人人争做好人的社会将是多么安定祥和、百业兴旺、天下太平?民众普遍的道德回升、犯罪率降低、各行各业正气上升歪风邪气绝迹,这会使中国的国际地位有多大的提升?中国一定会成为一个直追汉唐、万邦来朝的真正的盛世,国家、国家领导人、中华民族会赢得全世界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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