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二零零一年,当时正是邪党迫害法轮功最严重的时候,妈妈为了避免警察的骚扰带着我去了南方。我就在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的状态下,度过了妈妈努力维护的一个正常、蛮快乐的童年。 刚上小学的时候小同修们每周都会聚在一起交流修炼上的事情,比如说在学校和小朋友们发生矛盾了是怎么用真善忍来对待的,遇见老师宣传政府言论时是怎么回应的。我们在一起做手工莲花和学习古典文化。
我认识的很多小朋友的父母都被迫害和关押过。为了安全,每次聚在一起大人都会把手机放在铁盒子里。虽然我那时小,但是那种稍微有些压抑和危险的氛围我还是感受到了。这种集体修炼的环境在很多小同修们上了小学五、六年级“课业太忙”后就再也没有了。现在我跟一起长大的青少年同修们也没什么联系了,有些人去了美国,有些人在国内因为课业忙的不可开交,有些人则变的彻底和常人一样了,很可惜。
生活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感受。国家警察逼迫无辜、踏踏实实善良的普通公民,这听起来超级荒谬和奇特。我朋友的爸爸因为发真相传单被判了八年冤狱,我妈妈的朋友被警察打残疾。我听过无数个关于我国(中国)的警察迫害善良好人的事件,但我还是无法将一切与我妈妈联系起来。尽管她曾经历过许多非人道的事件,但她尽力为我提供了一个快乐正常的童年。她真的就是在踏踏实实,按部就班的教她的书,与人为善,她的同事和学生没有一个人会挑剔她一点毛病,怎么会有人视她对国家安全有威胁?
我在四岁之前的记忆并没有形成,所以我无法回想起妈妈在我一岁多那年被警察叫去的夜晚以及那时感觉到的恐惧。不过,我确实可以记得二零一二年的那个下午。当时我在家上课,其他几个孩子也来我家参加我妈妈开的课。我有点不耐烦的等着我一个迟到的朋友。突然间我听见一个轻轻的、近乎温柔的敲门声,我立即起身,兴奋地打开门迎接我的朋友。门外站着的不是我的朋友,而是一名社区人员,他在收取清洁费后很快就跑了,留下了他身后的十多个警察。然后警察全都冲進我家,开始东翻西搜。我惊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那天晚上,在我十岁时,普通人生与我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妈妈被带走了,家里被翻得一团糟;小姨把我接到同样也被警察骚扰的姥姥家,为了安慰我,她们做了可乐鸡翅。我偷偷吃完鸡翅,把骨头都堆在了姥姥那边,可是被识破了。姥姥半夜从被迫害的噩梦里惊醒大喊:“你们别抢我包!把我的真相资料还给我!”我现在还是不想回忆起妈妈被抓走的那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但如果要用一个词描述的话,那就是:无助。除了无助,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其它的词来描述我那时的心态了。我跟着亲属去要妈妈,他们说她被列为省“重点人物”不放人。我想任何言语也无法形容他们的无理和荒谬之处,任何有正常逻辑和思维的人都会觉的他们的可笑。就算在妈妈回来之后,警察也会在政府开会期间时不时上门来“问候”一下。
这件事情给我留下的一个后遗症,就是每次一有敲门声我总是会感到心慌和焦虑。但是本质上他们改变不了我们什么,我们还是一样的积极向上的去过我们的生活。 妈妈刚从劳教所里回来的时候,我还跟妈妈说一定不能放弃修炼,一定要坚修正法。
我为什么后来放弃了修炼,其实跟那些变的和常人一样的小同修是一样的原因:没有了同修们互相交流鼓励的环境,而是被常人的同学们围绕着。不是说他们不好,其实他们本质也都是很善良的孩子,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是没有准则和规范的,天天与他们接触的话,不精進的我就想溶入到他们中去,想被他们接受;不想告诉他们自己修炼的事情,不想被当成“奇怪的人”。
我在决定放弃修炼后,我感觉什么都没发生,从小读到大的法理一次也没有在我头脑中出现过,就像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常人一样。 我上高中之后就几乎没再怎么打开大法的书来看。遇到人际交往的小摩擦时就会难受,抱怨为什么就不能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如我所愿,把向内找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而我受各种名利心驱使,当得不到我认为我能力对应的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东西时痛苦万分。我的那些不值一提的学业上的小成就,让当时的我认为我已经有能力来判断什么对于我是真理。
现在我回头一看也会惊讶于那么一个年轻的孩子怎么各种不好的心会如此的强烈。我那时甚至有过很多次想要消失的念头,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名利心驱使的。刚开始,我只是心里郁闷和焦躁,但后来当我身体健康出现异常时我不知所措,十分绝望。如果没有法的话,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真的太可怕了。
不同于许多其他的小同修,从小到大我一次天目也没开过,炼功时也不曾有过任何特殊的感觉。但是健康真的是一直伴随着我,一片药没吃,一针没打过。小时候我看我不修炼的表姐生病时药一把一把的吃,我还挺羡慕她吃看着象糖一样的东西,还有点馋。我把法给我带来的健康身体当作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在去年年初我刚开始猛烈的咳嗽时,我美滋滋的还想着这次也是几天不舒服就自然好了。可是几十天过去了,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符合了和肺炎一模一样的描述。我从早咳嗽到晚,半夜睡也睡不好,经常被嗓子里的痰卡醒。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肺出了毛病,每次我感觉内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呼吸都难,感觉真的像要了命一样。
我所执着的那些人类中的知识和乐趣,在肉体疼痛时,变的一文不值。妈妈说她不会强迫我炼功,如果我自己不想修那是谁也不能强迫的。我吃了一些药后也没任何好转,体会是有些药真的很难吃,但有些很好吃,比一些糖还好吃,但当然还是巧克力最好吃。但现在的我再也不会吃药了,还是吃糖正宗。妈妈提出作为一个普通人病了就应该去医院检查,我觉的去了医院的话那查出一个不能根治的病的话还活着干嘛?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打开了久违的《转法轮》。我默默的读完《论语》,感觉到久违的平静和安心,就想我要从新修炼。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并没有执着我的病状到底能不能好,就是想从新再修,从头开始修。我犯过一次错就不会再犯第二次。两周后,什么症状都没有了。
后来我去另一个城市读书,显示心和不甘心别人能力比我强的心,追求常人中美好安逸理想生活的心又再次让我焦虑,同样的症状又在我身体上同一个位置出现了。这是考验我到底能不能放下名利这颗心。我的人的那一面人心跟自己说,如果学业半途而废,那未来就又是个未知数,一切都停留在原点,我什么社会地位也都可能不会有,我所有的人中的梦想都一点不会实现。当时盘腿坐在那里,突然间真、善、忍的“真”字在我的脑中,很强。我意识到了我所做的事情必须要符合法理,只有这样子才能走下去。所以我下定决心宁可没学上,也不做不符合法理的事情。
当晚抱轮时胳膊又酸又累,忽然我感觉好象有电流在我手指肚中间流动,把我的手拉近在一起,就象有吸引力一样。 我当时都懵了,心里都是感叹和问号,我反复确认这不是我的错觉。不同人有不同的修炼状态,而对一直在迷中被经验主义影响的我来说,这次是巨大的震撼。听过很多同修交流他们开天目看到的场景,但我总是抱着一种听故事的心,因为他们所讲的东西都完全超出我短暂的人生经历中所亲身体验的一切范畴。我并不轻易接受别人的言论,我时常会用完全常人的观点来衡量事物,这给我修炼上造成了极大的干扰,造成我很多时候不能坚信。
我刚来到英国,可以自由的在大街上炼功的时候忍不住想,都是在同一个地球,同一片蓝天下,为什么对大法的态度就那么不一样?在唐人街征签效果很好,但我却感觉很糟糕。我在国内时是尽量不去想迫害和活摘这些事情,那个环境压力很大,很令人恐惧。当我可以毫无恐惧的来仔细思考这整件事后,我哭的十分崩溃。大法美好无比,谁修了都会从中受益,得到心灵的净化。我难以描述法是如何拯救了在名利中迷失的我的,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跟当时那个抑郁、被自己人心折磨的人截然不同了。
而这么美好,纯净的大法弟子们却在国内遭受了活摘器官这种惨绝人寰、突破人类底线的迫害。国外的同修们也已经征集了很多签名,很多年了。我所做的事情真的能产生任何变化吗?我觉的好多同修都太惨了,有多少国内本来生活都会很美好的同修们被迫害失去了工作、住所、甚至生命。我那时觉的我再也开心不起来了。不久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回到了大陆和在英国遇到的同修们集体学法,突然警察上门搜查,那种压迫感和无助感在这边是完全体会不到的。国内的同修们至今还在承受着这种压力,我由心底佩服他们。我调整心态,认识到了迫害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不正常的,我不能符合这种不正常的心态,我不要任何悲惨的因素。即使在这个国家以后还会遇到各种生活上的困难,我也要正面,积极的去对待。
对于现在已经脱离了那个危险环境的我来说,就是要在这个安全的环境中,去正面证实、体现大法的美好。
现在,孤独和寂寞又是对我的一大考验,我有好久没有去学校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去上学。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今后人生的道路都是法给铺垫好的,都是为了法而开创的,所以不要焦虑不要有所求。
有时我也能做得很好,感觉寂寞时就打开法看一看,顿时就觉的无比幸福和宁静。可有时人的那一面和干扰还是会使我焦虑和不耐烦。我从新开始修炼不过一年时间,但我也在严格要求自己,努力提高,但有时会感叹在迷中修是太难了,没有比这个还要更难的事情了。自己为什么人心和各种执着心就那么多呢?为什么凡事不能时刻把自己当作一名大法弟子去对待,去衡量事情呢?这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沿着师父给我安排的道路,踏踏实实的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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