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所高中就职,在工作中,我非常用心,获得了师生的认可,开始教文科重点班。三年一循环,我教了四届重点班,在和学生的交往中,我的善良、真诚和学识让学生觉的我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老师。
教重点班也是许多教师都羡慕的事情,学校的教师也认为我教重点班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曾经在学校举行的三十二名教师参与的中青年教师讲课大赛中,获得了第一名;在几次公开课的展示中,我都获得好评;我成为学校的骨干教师和学科带头人,我一直平淡、从容的工作,从不声张,很低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和老师、学生关系融洽,学生认为我有亲和力,同事认为我有业务水平。
这一切在三年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来不久的校长在安排高一的教学工作时,把我从文科重点班撤了下去,让我教理科中的会考科目。在教师大会上公布教师的安排时,大家都惊讶,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脸发烧、耳朵发热,我知道,提高心性的机会来了,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安排,我的心不平静,觉的脸面上挂不住。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一个教师说:“学校怎么安排的?太不可思议了。”另一个教师说:“现在看来,校长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一个教师对我说:“上校长办公室,和校长说道说道,今年高考,咱们学校出了第一名,你也是有功的。”为了不听这些让我闹心的话,我来到走廊,一位老教师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了,她生气的对我说:“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给校长送礼,他能把你拿下来吗?……”我尴尬的站在那,浑身不自在。
如坐针毡的在办公室待了一上午,下班了。在路上,一位年轻的同事对我说:“姐,你知道吗?想教好班,得给校长送礼,谁、谁都给校长送礼了。”我心里很惊讶,我上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给领导送过礼。
我回家没有和丈夫说单位的事,害怕丈夫问我单位里的安排,我发现了,我很爱面子、有虚荣心、求名的心,我想:提高心性的机会来了,人心出来了。说实话,如果不出现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重的人心。以往,我不争不抢不送礼,顺理成章的教重点班,大家都认为很正常,我也就理所当然的自然而然的教着重点班,直到这次,我才发现,我已经滋养了严重的求名的心和爱面子心。
为了避免被同事干扰,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可是,我发现心静不下来。在走廊里或楼梯上,其他教师看见我,就说:“哎,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我觉的自己的表情很僵硬,笑容很勉强。有的老师让我找校长要个说法,我心里想:我找校长说什么?说自己劳苦功高,说自己如何出色,常人可以表功,对修炼人来说,这不是执著自我吗?我不能去说。可是不知不觉中,我牙开始痛,脸开始肿。
我抓紧学法,看书时,我看见在右眼下边有一个黑东西,细看,是一个黑色的花,在转动,我立掌发正念清除不好的东西,清除名这种物质,紧接着我看见我脸上的骨头是黑色的,在冒着黑色的黏稠的液体。我觉的我身上带着的东西太不好了,我从心里认为发生的事情是好事,是去我的求名的一颗心。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人心这么重。坏事真的是好事啊,让我有机会发现自己的人心。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在又一次开教师大会时,一位教师悄悄对我说:“有位签约的老师没来,你给校长送礼,去教那个班。”我说:“我不去,教理科班也挺好的。”当不止一个教师对我这样说时,我发现了我的另一颗心,就是表面看起来不在乎,实质上有一颗自视清高的心。
在开课三天后,一位副校长给我打电话,说:“某某教师没来,你去教那个班的课。”我说:“我教理科班挺好的,让别人教吧。”副校长说:“你是骨干教师,得听从学校安排。”放下电话后,我心里冒出一念:“我是骨干教师,你们安排我教理科中的文科,毛病。”想完,我马上发现自己强烈的争斗心、愤愤不平的心、怨恨心。我想:我的人心不少啊,快修吧。
就这样,我教着一个很笨的文科班和几个理科班,觉的自己的心渐渐平和了,不被人心带动了。一位同修对我说:“这种安排是师父给安排的,是最好的安排,让你有时间做好三件事。”我若有所思的表面对同修点头,心里却想:“是师父安排的吗?这好象不是师父的安排,是校长贪财。”
一个月后,一位班主任请科任老师吃饭,大家都到后,校长来了,校长落座后,不一会,我发现我突然生起了强烈的抱怨心,有一种冲动想和校长理论理论,告诉他:“我这么多年辛苦为学校付出,现在学校的安排很不公”,如何如何。我一下警觉了,我使劲按住自己的心,清除怨恨心,心里对自己说:你想干什么?想为自己鸣不平,想争一口气吗?灭掉爱面子心、争斗心、怨恨心,我不要这些心,请师尊加持我。终于,那股滔滔不绝的要决堤而出的指责、怨恨的心被清除了,代之以平静、祥和的心态。
在酒桌上,大家都说着客套话,张罗着喝酒,一位老师提议让我说几句话,我说:“我不喝酒,我以水代酒,说几句,有句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感谢校长对我的照顾,感谢校长来学校后的举措……”我很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对校长感谢,因为从修炼人角度来看,校长的确为我的心性提高起到了作用,所以我一定要感谢他。校长觉的很惊讶,其他教师有些发愣,估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说的竟是感谢的话。
过了一会,校长说话了,象是对大家说,眼睛却不时的看着我:“某某教师上我办公室,说工作安排不合理,举一个例子,特意提到你。”这一瞬间,非常静,大家都注意听校长说话,校长说话很慢,字斟句酌,说的很费劲,他说:“我不太了解情况,但是我知道了,你很有才能,以后有机会。”大家乐了,校长也乐了。
有谁会把酒桌上的话当作真话呢,可是这话却被我记住了,因为我还隐藏着一颗渴望被重用的心,我依然踏踏实实的在教课。有同事悄悄对我说:“那个教重点班的老师,学生对她不满意。”我表面上很平静,不打听任何事情,心里却好象渴望知道学生是怎么评价她的,我发现自己还是很好事、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虽然我不教重点班了,可是其他学年每逢考试,教务主任就一定安排我出考试题,他把月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的出题任务都给了我。一位老师说:“不给他们出题,都不重用你了,凭什么给他们出题。”我没有说话,认真的准备考试卷。教重点班的那个老师很妒嫉我,说我是出题专业户。
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重新安排工作时,校长不召开大会了,只是发下一张纸,上面有具体的安排,我看到我依然教普通班,我表面上乐呵呵的说:“挺好的。”心里却隐约有些失落。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无意中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表情落寞,我一下警觉了,我对自己说:“你还是在执著名,你的不开心已经从内心渗透到表面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不是还在执着那个名吗,怎么能这么执着呢?”
在和自己对话的过程中,我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我的根本执著就是求名之心。我回顾自己的人生之路, 对“名”这颗心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和回顾,发现了在不同的阶段,这颗心以不同的面貌出现。我在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中,考了第一名,别人夸奖我,我不动声色,别人就说我:“看,多朴实,一点不浮躁,肯定有出息。”在别人的夸奖中,我力求达到一种心境,从容、平静。在大学四年级时,我参加了研究生考试,没考上,我觉的脸面上挂不住,很难堪,我去自习厅,依旧认真学习,实际上是躲避别人的询问。大学毕业后,我随其自然的等待分配工作,心想:“就是把我分到小学,我也去教。”上班后,同事发现了我掌握的知识比较多,称我为“才女”,喜欢问我问题,我表面很平静,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
表面来看,我性格随和,人缘挺好,随遇而安。但是,我发现了,我的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环境不好,我隐忍着、努力着,骨子里渴望打拼,渴望冲出重围,渴望开拓出一片天地,然后享受收获的同时,也收获赞誉。我经常认为自己没有求名这颗心,现在我知道了,这颗心一直都有,很隐蔽的存在着。
我再次想起同修对我说过的话:“这种安排是师父给安排的,是最好的安排……”我非常确信,师尊在这件事上让我发现人心,去掉它。
不教重点班后,我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三件事,去写文章,文章邮往明慧网或其他大法网站。在这个过程中,我同样发现了自己求名的心。文章邮出去了,没有发表,我心里有期待;文章发表,我心里高兴,我静静的阅读自己的文章,有时会微微一笑。但是,我却不想让同修知道文章是我写的。
在几年前,我写的文章,被同修找过麻烦,给我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所以后来我写文章,一点也不想让同修知道,我害怕同修的人心会对我造成干扰,我换了笔名、或署名“大法弟子”,把文章邮出去。我知道自己有怕心、自我保护的心。正因为我有人心,所以有一位同修觉的某篇文章是我写的,就大肆在同修中宣扬,我心里非常苦恼,象做错了事一样,不想见同修,也很害怕同修们问我,心里很忐忑。
我终于意识到了,我有一颗变相的求名的心。我想起前些年在单位讲公开课时,老师都赞赏我讲的好,后来教务主任在教师大会上,把我一顿表扬,把另一个老师一顿贬低,当时给我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现在我终于把这颗变相的求名的心剖析出来了:我可以静静的拥有名,但是这个名不要给我带来麻烦;现在,我把它带到写文章中来,文章发表后,我有淡淡的喜悦,但是我希望文章不要被同修知道,不要给我造成干扰。说白了,我对名的追求是有尺度的、是很隐蔽的,是连带着其它心的。修炼这么多年,我庆幸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执著。
我还发现在自己的思想中有一些做人的理念,这些东西深刻的影响了我。我喜欢这样一句话:“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认为做人要低调,要积蓄力量,才能待势而发,比如诸葛亮,满腹才伦,隐居南阳,蓄势待发,英雄终有用武之地。这样的思想理念影响着我,我用这样的理念有意无意的指导自己的人生,骨子里有一种“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信条,这里包含了强烈的求名之心。从修炼人角度看,长久的历史轮回中就在积淀和打造着修炼人的一思一念,作为一个修炼人,修到今天,我还有这么强烈的执著心,我修的真是很差劲。
师尊说:“你们不想改变人的状态,从理性上也升华到对大法的真正认识,你们就将失去机会。你们不改变常人那千百年来骨子里形成的人的理,你们就退不掉人的表面这层壳,就无法圆满。”[1]
我感谢师尊,让我暴露隐藏很深的人心。我在写交流稿中,進一步深入的发现自己的人心,找到了自己的根本执著,真是可喜可贺。在以后的修炼中,我还要继续精進,修好自己,做好三件事,不辜负师尊的慈悲救度。
注:
[1] 李洪志师父著作:《精進要旨》〈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