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年,到湾里抓鱼过八月节似乎成了约定俗成。那时候很穷,一年到头,要吃上鱼,也就只有八月节捞鱼了。周围的村子甚至羡慕我们村有个水湾,每年可以吃到一次鱼。
有一年夏天,大队书记从县里开会回来,立即召集全村开会。第二天一大早,村里的男女劳力就下到水湾里,割掉芦苇,填上牛粪,说是要把水湾变成“全县最大的粪坑”,响应上面的号召大力积肥。
湾里的水被搅成泥汤,孩子们哄抢着捞上面浮起来的死鱼。老人们看着被割下来点火烧成灰积肥用的芦苇,叹息着……
清水湾变成了臭粪坑。本来,村子里的人夏天喜欢围坐在水湾边乘凉,它被变得臭气熏天,人们恨不得绕道走,谁还愿意到那里去?没有几天,水湾边上的欢笑声就消失了。
更令人不解的是,以前即使雨水大的年份,湾里的水满到与路面相平,多年来也没有淹死过一只鸡,更没有戏水的孩子在里面遇险。自从水湾变成粪坑后,不仅几乎天天有鸡、羊之类的家禽家畜淹死在里面,书记的孙子还差点掉进去被淹死。
书记的孙子是他们家的宝贝,从小被娇纵着,孩子的奶奶照看得十分尽心。出事后孩子的奶奶说,因为粪坑臭,本来他们要绕开那里走,孩子却像被什么拉着似的,飞快地跑过去,一头扎了进去。如果不是恰好有人经过救起来,人就完了。书记的孙子弄了一身粪,嘴里也灌了粪水,病了好久。村书记的老婆背着书记请神婆烧香还愿,折腾了好长时间,那孩子病虽然好了,却不再像原来那样灵光了。后来上学,什么也学不会。现在已经长成一个不孝之子。这是后话。
村书记的孙子出事后不久,书记又召集全村开会,说上边不让积肥了,兴施化肥了,要把粪坑填上。那时已经实行生产责任制,书记的话没有以前“权威”了,加上家家忙着秋收秋种,因此开完会并没有立即去填粪坑。
一天夜里,突然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把粪坑灌满了。秋忙完了,不知道谁发现里面有好多鱼。于是,几乎全村出动,跳进粪坑去捞鱼。
福洪老爷爷(人称四老爷爷)是全村最年长的人,他读过私塾,平时很少和村里的人“扯闲篇”。他看到人们在粪坑里抓鱼,急忙劝阻:“别捞这些鱼,有毒,不能吃!”人们抢着抓鱼,顾不上听他的。
老人着急的喊:“快上来吧,粪坑里待不得!”许多年轻人不但不听他的,还嘲笑说:“四老头子,别喊了,你是不是老了,不敢下水了,见不得我们好(嫉妒的意思),骗我们啊?”说完还大声哄笑起来。四老爷爷急得脸都红了,又劝了一会儿,没几个人理他,只好回家了。
快晌午的时候,四老爷爷又回到粪坑边。这次,他更大声的喊着,见里面的人不听,老人突然跪下,哭着说:“我活到胡子白了,今天求你们一回,就听我一句吧!”
好多人都说四老爷爷疯了,他的孙子把他强拽回家去。一路上老人一边哭着,一边喊着:“我不能看着你们遭殃啊,我不能对不起祖宗啊……”他的哭喊很快就淹没在村子上空煎炸鲜鱼的异香里。
当天夜里,村子里就闹腾起来。所有吃了粪坑里捞的鱼的人,个个上吐下泻。村子里的牛车、自行车(那时还没有别的交通运输工具)都被用来送病人去医院。就是这样,还是有一个小孩子和两个老人没抢救过来,死了。
然而,灾祸并没有到此结束。
那些跳进粪坑抓鱼的人,不久就得了一种皮肤病,从脚底开始溃烂,一直蔓延到大腿根。他们去县里检查,打针吃药,严重的住进了医院。有人说如果烂到命根子人就死了,村子里恐慌起来。好几家把猪、牛都卖了,进省城看病。
人们开始后悔不听四老爷爷的话。那一年的新年,村子里气氛萧条,与周围村子热闹的鞭炮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一来几乎家家有病人,人们没有心情过年;二来呢,多数人家因为看病,刚刚能吃上肉饺子的日子一下子又变成需要邻居接济才包得起饺子。
我爸爸也曾凑热闹到粪坑里捞鱼,但他因为一直非常敬重四老爷爷,幸运的听了四老爷爷的话,立即喊上几个和他要好的伙伴上了岸。我们家没人吃粪坑里的鱼,侥幸躲过一劫;爸爸和几个叔叔、哥哥因为及时离开粪坑,又按四老爷爷说的及时洗净了身体,才没有遭受细菌感染得那种怪病。
这件事过去近三十年了。今天想起来,现在的世人,多么像在粪坑里捞鱼的人啊。人们看到的只是眼前诱人的利益,却不知道那鱼里面含着致命的毒素;人们只知道在粪坑中体会着捞鱼的快乐,却不知道粪坑中脏水里的细菌病毒已经悄悄侵入他们的机体,给他们的生命埋下隐患。
共产邪党就像一个大粪坑,人们千万不要为眼前所谓的利益迷惑,失去避祸、自救的机会。当有大法弟子劝你们退出中共邪恶组织党、团、队的时候,请一定不要视为笑谈,他们是真心为你好啊!
人啊,不要等到灾祸真的临头才想着摆脱,那时候,只能追悔莫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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