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专家们喜欢谈论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正在如何迅速地发生着变化:个人自由的增加,互联网的快速传播以及私营企业的蓬勃发展。这些变化是真实而巨大的。但是这样的言论让人太容易忽略这个政权在多少方面依然保持着老样子--它多么残酷地继续虐待着自己的众多公民。中共统治者对其国民实施了罄竹难书的暴行,这不是偶然犯了错误,而是做为一种政策:把稳政权。它们在用镇压阻碍公开讨论方面获得了成功;它将这个问题交给中国专家,而这些专家宁愿去关心互联网而不是古拉格(译者注:古拉格是前苏联劳改营的名字,以非人地残酷摧残异议人士身心而恶名昭著,这里指中国的劳改营)。
对中国黑暗面极有力的一个提醒就是华盛顿邮报驻中国记者约翰·帕姆弗莱特(JohnPomfret)和菲力浦·潘(Philip P. Pan)星期天的报道。他们记述了中共如何系统地使用暴力,酷刑和洗脑去对付一个和平的精神运动--法轮功。中国的领导人--那些经常将教堂夷为平地和逮捕佛教僧侣的人,决意说法轮功运动也是一种威胁;法轮功方面说,到目前为止,已有超过 250名的修炼者死于监狱和劳改营。死亡的数字与那些被酷刑折磨和暴力制服的人数相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詹姆斯·欧阳就是其中的一例,邮报描述他是“ 戴着厚厚的眼镜,牙齿不很整齐的瘦小男子”:
“在北京西部的一个警察局中,欧阳被脱光衣服审讯了五个小时。他说,「如果我回答不对,也就是说我不说‘是’,他们就用电棍电击我」。…狱卒让他面壁而立。如果他动一动,他们就电击他。如果他因体力不支而倒地,他们也电击他。每天早上,他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吃饭和上厕所。「如果我没做完这两件事,我穿着短裤进去」,他说,「他们也因此电击我」。欧阳说,到第六天,他因为长时间盯着离他的脸只有三英寸的石灰墙而无法看清东西。他的膝盖弯曲了,因而招来了更多的电击和毒打。他屈从了狱卒的要求。”
即使这样,他又被毒打了三天,直到他的态度被认为足够真实了。
并非仅仅是法轮功修炼者们遭到这样的虐待。韩利发(音译),39岁,因为倡导民主,过去的10年中他基本上都是在劳改营中度过的。他最后的刑期被延长了两年,因为在美国轰炸了中国驻贝尔格莱德大使馆后,他在一次劳改营的会议上,拒绝喊“打倒美国”的口号。韩先生说,“每天,他们都打我”。他是上个月国务卿鲍威尔访华前被释放的。
在鲍威尔先生访问前,还有两个美国培养的学者被释放。但是中国惟恐任何人将此视为让步,于是在8月1日起诉了另一位美籍学者吴建民。美国的这些为中共政权辩护的人往往对这样的逮捕摇头;他们说,这样做的效果太“适得其反”了。确实,这样的逮捕无助于改善中共形象,尤其是(象曾经发生过的一个案例),他们把一个学者5岁的儿子单独逮捕和关押了一个月。但是这些逮捕却不仅仅象中国问题专家经常表示的,是领导人间缺乏安全感的信号或是“主张西化者”和“保守派”之间的权力斗争。逮捕是为了达到一个有效的威慑力,亦即提醒所有学者,不管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想进入中国前都得注意检点自己的言论。这种威慑力还可以通过另一种方式达到,这就是纽约时报在上周头版报道中描述的“中国政府监视境外中国学者活动的铁腕运动”。该运动,包括恐吓“回国采访者”,正在暗中堵住批评中共的言论,并对中共境外的言论自由造成羁勒。
另一类自我检查来自渴望与中国做生意或进行其他交往的美国人。他们往往迫切想要缩小镇压的影响以证明他们的立场是正确的,或证明贸易产生了效果,也许他们说服了自己。事实上,为交往提出充份的理由是可以的。但是那些理由却不必,也不应该基于对中国独裁者的浪漫化描述上。一个实实在在的评估将会产生对美中关系的更为现实的期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