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义深远的几分钟时间里,我保持着这种打坐的状态。当一只象钳子一样的手抓住我的胳膊时,也几乎没分散我的精神。我感觉它松开了、发了疯似的,好像它不知道先抓哪个学员。
然后那只手(是同一只吗?我闭着眼睛)又回来抓住我的右臂,同时,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左臂。依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手结着印,我感觉被从地面提了起来。他们正把我带向一辆警车。当到达车门时,我听到他们用汉语说:“把她的腿分开,把它们分开”。我意识到,我的盘坐姿势使他们无法把我带到车里。
进了车以后,我看到他们把一位半昏迷的年轻男学员拖到警车的过道上。然后他们拽着一位年长的女学员的头发,把她拖过那位躺在车门边的男学员的身体。
环视四周,我想我在那儿干什么呢。直到那时,我才看到天安门广场上的中国人,正注视着这些西方法轮功学员被中国警察逮捕的场面。于是我打开窗户,探出头,向他们喊到:“法轮大法好,法轮大法好!”--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说出这句话。前排的警察把我拽回座位,并试图用手卡住我的脖子。我感到我可能会死,因为我无法从他的手中挣脱,作为一名修炼者,我不想还手。终于,后面的一位男学员愤慨地高声说道:“你,一名警察,如此对待一位妇女,你不感到羞耻吗?”他松开了我。
被放开后,我坐起来、再次打开窗户。我们已到了天安门附近的警察局,我看到只有两个中国男子站在警车旁边,我用中文告诉他们“你们也知道,法轮大法好”。他们冲我笑,然后把视线移开。同一个警察抓住我提包的带子,卡住我、使我无法移动。开始,我没有挣扎,乾脆停止了移动,因为我感到我无法摆脱他紧紧勒住的带子。我能看到他气得涨红了脸,并谩骂我。我惊奇地发现,我的内心里没有仇恨,也没有恐惧。我记起了李老师的要求,不能把人当成敌人,在任何环境中都要善。
在警察局,他们试图把我们分开,以便随心所欲地借助各种手段来盘问我们。当他们试图把我们带到地下牢房时,我和我的女同修坚持要和大家呆在一起,绝不分开。我们紧握在一起,于是他们把我和我的女同修从楼梯上抛下。
在被关押10小时后,我对警察持续地对我们奚落、盘问、拍照感到疲倦。当我的电话响起时,我急切地把它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不想再把它藏着,我渴望在电话里听到我法国同修的声音。因为我拒绝把手机-我和外部世界唯一的联系工具-给他们时,6名警察扑到我身上。一名警察趁火打劫,试图把手伸入我的下身。(据一位同修的建议,我后来能记起那个非礼我的警察的警号:013133)。
我去天安门是代表在中国被迫害致死的法轮功学员进行和平请愿,然而我自己也被殴打。想想中国警察在大白天对外国修炼者采用的暴力,就可以想象在劳教所的秘密环境里,他们对中国修炼者的恐怖手段。
仅因为打坐和展开写着“真、善、忍”横幅就导致西方人被中国当局殴打,这个事实使我们意识到中国政权策划的迫害不是中国问题,而是世界问题。
这场迫害法轮功的运动涉及的不是政治问题,因为修炼者不反对政府。外国政府谴责这场对修善的人们的迫害,则是关乎人道主义问题。
我想感谢法国政府使奥立佛和我迅速被释放。但我敦促他们谴责中国警察对待两位法国公民的方式。这不仅是因为我们的电话被没收,使我们无法和大使馆联络,而且因为我们仅仅是来传递和平的信息“真、善、忍”就遭到了殴打和羞辱。
通过这份证词,我呼吁所有善良的人们帮助我们寻找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以结束这场对中国法轮功学员的有组织的迫害。
海伦.皮提特(Helene Petit)
法国法轮大法学员